范笥大二的时候,虞虞高三,她不打算考范笥所在那座城市的大学,离家太近,她一直都希望去更远的地方学习。

    爸爸以前就说过,“你本来就是渴望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候鸟,不停迁徙是为了经历更多的风雨,从小,你选小学,都是选离家最远的那所,这么小就想要一双翅膀自己飞,爸爸看出来了,你是个不受任何东西牵绊的孩子。”

    她听了这话,其实内心是极其难过的,格外自强的她,只能默默的努力,实现去远方那所属于她的大学的梦想

    。也许每个人对生活的定义不一样。虞虞觉得,生下来,活下去,两者之间存在的距离很短,是一个步伐接着一个脚印的距离,但是生活两个字连起来意义却又不一样,是一种悠长深远的涵义,要走很长很远的路,看到够多的风景,才能诠释这种生命里看不完的丰富。

    只不过,虞虞喜欢把它付诸在心灵港湾与梦想实践的距离上。

    十八岁的她,带着简单的行李,带着对爸爸深深的愧疚和厚重的爱,带着满腹的遗憾,带着对范笥和堂姐深深的祝福,踏上了往北的列车。

    自己心里早就明白,范笥看向堂姐的眼里有她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被倾慕、爱意燃烧着的年少特有的异彩。

    十五岁,他给的柔情他毫不自知,她可以理解为彼此都还小,不懂,不会,不知。

    十八岁,他还是会揉她的头,给她关爱,给她温暖,给她感动,她可以理解为青春阶段男生荷尔蒙那份异样的萌动。

    二十岁,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搂着她的肩说我们的小虞虞终于成年了,没发现此时的动作暧昧且令她有种难掩的窃喜与失落。

    而现在,二十二岁的他,一条短信把生活平静的虞虞砸的魂飞天外。

    虞虞抹了抹眼泪,才发现宿舍的人都已经回来,一个个犹豫的看着她,站在那贼眉鼠眼的,想问又不敢问,她看到她们这一副样子,破涕为笑。

    H大这座女生的天堂,每间宿舍有四个人。不多不少。

    她和言言都是南方人,其他两个,都是北方人,性格直爽豪迈。

    虞虞很喜欢这样性格的人,爽朗,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必去猜她说的东西中是否话中有话,她很是疲劳女生之间的唇枪舌战。

    她很庆幸没有遇上半天不说一句话的人,虞虞觉得,沉默的最大好处,就是别人不知道下一步你往哪里走。

    每每想到,她都能闻到里头算计与斗心的味道。

    “小姑奶奶,你终于笑了,哎哟,瞧把我这小心肝吓得哟”口无遮拦的张婴夸张的说。

    她的名字和她的长相很是相称,一张娃娃脸,惹人喜爱。

    她的另一个室友,她不得不小小的膜拜一下北方的一方神奇的水土,养出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在她印象中,北方的姑娘都是高大且带着一种让她恐惧的膀大腰圆的形象的。

    这种恐惧来源于小时候,她表哥的婚礼,她看到那个高出她表哥一个头的来自东北的表嫂,面不改色的拉着表哥扭着臀气吞山河的穿梭于酒桌之中。

    她在心中,惊诧的抹了一把汗。而看看她这位室友王栗,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与北方女性毫不相称的身材,长身玉立,细柔的小嗓子,苗条的小身子,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