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不断的失踪案已经让治安官焦头烂额,他看上去比第一日见到莎布的时候憔悴很多,而犹格的质问简直是给他的神经在火上浇油。
“恕我直言,作为尼古拉斯小姐合格的兄长以及一位阅历丰富的教授,您不该放任您的妹妹在夜晚独自出门。”
犹格理所当然说:“她是一个成年人,而且那是在学校,你们应该更上心一些。”
被叫到的莎布只要跟着点头。
“好吧,您说得不错。”治安官放弃争辩,说了些毫无意义的措施算是打了圆场,“校长和董事会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建议,在安排更多值行政人员值夜班的同时,他们还会引进一些诸如苏格兰猎鹿犬或者杜宾犬之类的狗狗,希望它们能靠谱一些吧。”
“那可真是好极了。”犹格夸赞得极其不走心。
毫无收获的治安官收拾好文件,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地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突然若有所感地回过了头,怀抱着一丝希望试探着问道:“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他正疲于应付着一切,助手的口供和连日来的不寻常几乎可以断定医生的嫌疑,但医生将一切做得完美,无证据意味着无从下手。
“和您想的一样。”犹格真假莫辨地恭维了一句,有随即欲盖弥彰般改了口,“韦斯特先生他还好吗?”
“非常好。”
治安官毫不犹豫地回答,至少和憔悴的他比起来好多了,医生几乎把一切做得天衣无缝,照常折腾那些治安员们一无所知的药剂。
犹格建议道:“您不妨放松些,聪明的鸟不会主动跑进被人看管的笼子。”
“谢谢您的建议。”
送走了治安官,莎布才问出了疑惑,“为什么他们这些外来的卷入者会这么积极?”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想离开这儿,即使这个世界也很糟糕,但他们已经在潜意识里忽略自己的过去。”犹格的评价一向中肯,“他的名字,卡尔·海因里希,他曾经服役于海军,并且在一次事故中看到了神迹,仅此而已。”
犹格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多做停留,他提醒莎布有一位已经在外面等她了,那是诺登斯,他们还需要处理几个影响不大的小麻烦,比如被大胆好奇之人意外放出坟墓的什么,但莎布一动不动盯了他好久。
所有的一言难尽都化作莎布一声叹息,“第一次见你这么积极地让我出去和别人鬼混。”
还没让犹格成功估量出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情,莎布扭头就走向大门,那应该是有点不太高兴的。
犹格对着莎布的方向道:“最迟下午五点,我会去找你。”然后他看着莎布又折回给了他一个分别吻,知道自己补救得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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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两天可一点都不好过,那个背信弃义的助手出卖了他,还找来了治安局几乎把他的实验室搜了个底朝天,但那些粗鲁愚钝的莽夫怎么可能会理解这个项目的伟大,就算把所有药剂和学术笔记放在他们面前也无法查出端倪。
那位敏锐且严肃的日耳曼人治安官已经完全执着于此了,医生很庆幸他有及时把自己的第一个造物送走,虽然她依然懵懂无知,但相信和他一样正直可靠的友人会好好教导她的。她成为跨越生死限制的第一人,这是医生对尼古拉斯小姐,不现在该叫做拉维妮娅小姐的慷慨回馈。
眼下唯一的问题在于,医生对实验室的每一部使用都收到了严密监视,没有任何一丝空隙能给他再次弄到实验材料的机会。这让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赞助人特地设了套,只为了抓住他的把柄,但这么根本说不通,因为无论是声誉被牵连的爱勒姆街还是丢了孩子的托斯一家,都丝毫没有为了这件事出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