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是个被赋予了灵怪遐想的时间,昼夜不分的差错颠倒总会发生些意外,一个成熟的信徒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祭祀或者是召唤,外面一定已经乱得是一团糟。
奈亚·拉托提普时不时也会听到自己的名字,前后皆是溢美之词,但他懒得理会。
他难得推着老父亲在露台上,老父亲瘫在轮椅上照旧睡得不省人事,而奈亚盘腿在地上兴致极高地撕了犹格的书来折纸飞机,露台下是被从地下室允许出来放风的几只黑山羊幼崽,它们会兴奋地把乱飞的纸飞机抓了揉碎。
黑山羊幼崽时不时会消失几只,只是暂时被召唤走了。
虽然无聊,但生活总是得学会自己找乐子。
察觉到了些动静和空间的气息,奈亚眼疾手快地将撕了一半的书整个塞进了黑山羊幼崽的嘴里,站起身拍拍不存在的灰尘,装作无事发生。
他转过头,貌若关心一般地问正刚刚出现的犹格:“你不是和莎布——呃,你这是去哪儿了?”
“约会。”犹格说,他让开了一步,身后跟出来的是看上去有些恍惚的莎布。
好吧,在群星异象的时候约会对他们来说确实很浪漫,要是愿意的话还能把星星们串一串摇一摇什么的,但为什么能一个两个都这么狼狈?
奈亚从来不喜欢过多揣测,他实在难以理解:“什么约会能弄成这样?”
犹格的这具肉身也在溃散的边缘,而莎布没打一个招呼,萎靡地躺在了沙发上,猫跳到了她的身旁盘,惬意地盘起了四条腿和有些无处安放的尾巴。
没有任何一个想回答他,莎布刚刚接受了小弟弟不是人的事实,现在有些失落。
感知到母亲的情绪,露台下的几只幼崽远远地伸出卷曲的触手向着母亲靠过来,而莎布只是安抚性的挨个触碰了一下,对这些泥石流般洗劫人类审美的东西现在也没那么难接受。
得到了母亲的回应,乖巧的幼崽钻回了地下室,还顺带吐出来了所有的纸飞机和半本被撕烂的书。
奈亚无辜地抬头问犹格:“你已经看完了对吧?”
不等到犹格的回应,他飞快从口袋弹出的小触手已经把赃物丢进了垃圾桶,再麻利地盖上了盖子,装作无事发生。
无人吭一声的尴尬中,奈亚眼神询问犹格,现在的莎布是在什么状态。
“她现在有些难过,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自己不是人的事实。”还有他们的伴侣关系,但这个内容让奈亚知道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为什么会被打?”
“力量总是免不了会有失控的时候。”
奈亚狐疑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扯,你在逗我吗?
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新的乐子,跃跃欲试地搓了手,“我可以和莎布去捕猎一点其他生物回来当晚餐,今天的阿卡姆就像是个海鲜市场。”遍地都是被召唤而来的存在,而且大多低等且美味。
这种计划当然不会带上犹格,祂的全知全能再加上对时空的掌控,注定了他在战斗力方面的硬伤,毕竟宇宙永远不会太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