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白日里老皇帝亲临了一趟,整座皇子府上下皆人心惶惶,生怕三皇子一个没挺住人就没了。然而皇帝陛下带了自己的御用太医前来诊脉包扎之后,还特意留下自己的贴身小太监伺候着,然后就回宫了。
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伺候,此举难免不让人多想。
陛下这是暗示着,皇储之位就是三皇子殿下唾手可得之物吗?
入了夜,三皇子府内一片死寂。
夜翊晨的主院内,灯火通明,院子外围着一圈侍卫,院子内,丫鬟下人来往不绝,此刻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屋内,夜翊晨身穿中衣靠在床边,脸色惨白,肩头上的伤口看着深,实际上避开了所有的要害。
他跟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自从没了曲镰,夜翊晨便破格将此人提拔上来,为己所用。说起来,此人还算是跟景王府有些沾亲带故,乃是景王府旧部之后,名叫谢魁。不过这些年谢魁跟在喻阎渊身边,并不得重用,要紧事儿都是刀一出面,他基本都被隔离在外。夜翊晨此番靖州之行,说来也巧,平白的捡了这么个宝贝疙瘩,没了旧主,此人自然是要投靠新主子的。
于是,今日这一箭,也算是他给新主子投的名帖了。
“明日早朝,兵部尚书为首便会带头弹劾景王府心存私怨,谋害皇子,这个罪名一下来,别管喻阎渊是怎么死的,他都是该死!”谢魁说罢,从怀里摸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属下今日无意冒犯,幸好未曾伤及心脉,否则属下百死无用。”
夜翊晨虚弱的扯起嘴角,满意的点点头,“谢统领客气了,今日要不是你,谁又能射的如此精准呢?此箭看起来凶险,实则只是皮肉伤,不妨事儿。”
他故作大度,看着倒是一位明君的做派。
一听这话,谢魁五大三粗的汉子顿时红了眼,再三保证誓死效忠之后,这才退下。
待人退下后,院子外,忽的刮过一阵风,院子外的侍卫隐约间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飘过,急忙分出一小队追了过去。
紧接着,又是一道白色身影掠过,又是一小队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目光死死地盯紧了院子外。
可谁知,“嗖”的几声响动,剩下的几个侍卫连叫都没能叫上一声,便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没了琉璃珠,只能用石子代替的景小王爷满脸不屑,收拾完了这群侍卫,便带着师菡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院子。院子里的下人还没来得及叫,就被小王爷嗖嗖几下子放倒了。
屋内,夜翊晨察觉不对,立马翻身从墙上拿下剑护在身前,正要出去一看究竟,结果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夜翊晨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只见一只火折子朝着他的脸扔了过来,他连忙下意识的一躲,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钻入鼻中,瞬间功夫,他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三皇子府的侍卫们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后,纷纷返回主院,可惜为时已晚,主院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字条留下:乌龟丢了儿子。
这一句话,一下子骂了两个人,当今陛下,当今三皇子。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京城一处死胡同内,这处胡同内外都没人,且白日里也就只有乞丐会在这儿落脚,晚上就连乞丐都不敢到这儿来。
夜翊晨肩上还有伤,被人一路拖着狂奔,那点迷药的劲儿一过,他就难受的直想吐。
脑袋上蒙了一个麻布袋子,夜翊晨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挣扎了两下,见没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反倒是冷静下来,“阁下绑走我,是图钱还是图名?只要阁下肯放了我,这两者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