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言昭不让他如意,手臂收紧,将人重新圈入怀中。

    凌清越仓皇地撇开脸,哑声问:“做什么?”

    言昭拨开他熨帖在面颊的湿发,只想瞧一瞧他此刻的神情:“该做的都做了。”

    此一言似戳中凌清越心中某处,蓦地,他只觉得心弦受了一遭轻拂,轻颤不歇。

    交融缠绵之后,不安的情绪裹挟着一丝隐秘而微妙的羞耻席卷而来,实在令人无措。

    凌清越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言昭,愣怔良久,只说出两个字:“放手。”

    言昭果真松手,凌清越走向河岸,

    “你会离开我吗?”

    一声叹息在凌清越身后响起,言昭如是问道。

    经此一事,若是凌清越反悔,或是再无法面对这样的局面,或许当真会走吧。

    凌清越倏然驻足,喘丿息尚未平复,胸膛仍在起伏。此刻,万千心虚都涌上心头,搅乱心绪。

    他愣怔不言时,言昭已牵住他的手:“不要走,好不好?”

    凌清越仍不说话,抬眼凝望言昭,眸中蓄含着无尽的话语。可这些话偏偏全都如棉絮一般堵在喉间,一字都难说出。

    他不说话,言昭自也猜不到心意。

    两厢无言半晌,言昭再度追问:“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言昭自云来此一趟,不求名利功业,只求一人真心。如果凌清越弃他而去,那么这穿书一行还有什么意义?

    “我何时说要走?”

    凌清越倏然启唇,轻道此言。

    他不曾反悔,更不曾想要离去,也从未认为与言昭行事乃是污糟苟且。

    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或许只是因陌生而惧怕。

    时至今日,凌清越才晓得,原来情动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又对言昭坦言道:“我并不是要走,而是一时怯懦,不知如何面对你。”

    得此一言,言昭倏然展颜,再度将他拥抱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