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越面拢寒霜,只问他:“历练之后,你可有所得?”
言昭回忆剧情,只拣标准答案说:“一切执念,皆是过眼云烟。”
当初,凌清越送原主进四重塔,便是要他明白这一点。可惜,送了八十回都,孽徒都不曾悟出道理来。
但这一回有所不同,眼前的人说出了凌清越想要的答案。
凌清越略感安慰,却又不无担心。他又说:“还有一件事,你该与我解释。”
言昭故作不解:“解释什么?”
凌清越只冷眼看着他,不多说一个字。言昭毫不畏惧地回望过来,与师尊眸光相触,恍如刀剑过招。
尔后,言昭佯装顿悟:“师尊莫不是受了食梦貘挑唆?”
凌清越仍不说话,依旧冷眼相看。
言昭故作委屈,诡辩道:“我在幻境中所见之人,的确皆是师尊,但并非如食梦貘所言那般心存妄念。”
“自我悔悟以来,日思夜想的都是师尊。我总想着,我要向师尊靠拢,走上正道,方不辜负多年以来的照拂与教导。”
凌清越蹙眉端详言昭,似在考量他之所言有几分可信:“继续说下去。”
“我对师尊只有敬慕之情,再无其余想法。”为打消凌清越疑心,言昭破釜沉舟,“如若师尊不信,怕我辱没仙宗清誉,就即刻将我逐出仙山去吧!”
说话间,言昭以单膝跪于地上。
凌清越着实惊了一惊,未及说话,便见言昭抱拳一拜。他愕然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弟子就此别过师尊,若有机缘,山下俗世再相见。”
说罢,言昭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门扉。
一、重生受撞上穿书攻
帷帐之下,流苏轻颤。
昏黄光影下,轻薄帘帐后,颤动的人影化作一团模糊墨迹。
猝然间,一只手紧攥住帘帐,指端和骨节都透出可疑的绯红色。
凌清越尽己所能地隐忍,只有眼角的红霞昭示着,他在苦海里煎熬。
在不可见的昏暗处,藏在衣裾下的双脚也悄然紧绷,间或扯住一点床褥,将缎子磋磨出道道褶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