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向你泄露天机,不能再说了。”

    天道说罢,又将凌清越踢出幻境。

    凌清越眉宇微蹙,撩开眼帘时,正撞上言昭点墨似的瞳仁。眸光相触时,那人眼底绽开笑意,载着星辉。

    凌清越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你来了。”

    言昭见他额头有薄汗,试探问道:“师尊遇到什么事情了?”

    凌清越故作淡然:“不过是法理思辨略有不通罢了。”

    言昭倒不晓得,宗门内有这么要紧的法理,竟能让清徽仙君急得满头冒汗。

    他知道凌清越没说真话,故意追问:“不如说与我听听?师尊说过,下次宗门辩法大会,要派我参战呢。”

    凌清越仍不说,话锋一转,反客为主:“不如,你先将酒后所言解释清楚。”

    言昭正是为此事而来,蓦地,流露些许委屈之色:“那日师尊让我寻道侣,是要赶我吗?”

    凌清越无奈:“我何时说要赶你走了?”

    偏生言昭振振有词:“那时候我在气头上,没心情细想,只以为你要赶我走。后来有酒壮胆,才敢借落花剖白心意。”

    “师尊于我有恩,我只想陪伴左右,报答昔日恩情。”

    言昭言辞恳切,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去。

    凌清越沉吟良久,复又想起虚空之境里天道所言——一个新玩法。

    或许,言昭的心性早被天道调换?

    可是,调换言昭心性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凌清越再想不到任何机缘。

    言昭见凌清越倏然沉默,担心自己没将人骗过去,试探着问:“师尊,你在想什么?”

    凌清越回过神,舒展眉宇:“我在想,我们该动身北行,调查黑雾了。”

    言昭点点头,虽未说破,却心知,凌清越定有化解不了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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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容城再往北,便又入山山中草木繁茂且人言稀少,放眼望去,只有星星点点的瓦舍缀在绿叶间。

    凌清越遥遥一望,顿觉不妙:“看来,我们果真来对了地方,对面山头的寨子阴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