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他一起经历生老病死?”言昭一撇嘴,嫌弃得很,“再说了,师尊怎能景枫景枫地叫,他全名叫谢景枫。”

    微妙的醋味徜徉在师徒二人之间,凌清越并不迟钝,数落道:“你什么都改好了,只一点仍未变。”

    言昭问:“哪一点?”

    凌清越说:“见不得你的大师兄。”

    言昭才要辩驳,便见门扉被人推开,有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美人师尊,早安呐!”

    短短一句话,拢共七个字,竟抑扬顿挫转了四个调,委实过于狂放。

    凌清越望向他,不轻不重地责备了一句:“没大没小。”

    那人偏生胆子大,不怕被清徽仙君的冷气冻着,随意作了一个揖:“十数年不见,师尊可还想我?”

    凌清越作势一拂衣袖,淡然道:“于你我而言,十数年不过挥袖间。”

    “哎呀呀~”那人只做一副痛心疾首之状,“仙君薄情如斯,可教我这大徒弟如何是好?”

    “就数你能说会道。”口中虽这般说着,凌清越却不曾气恼,转而走向里间,“你们都过来吧。”

    待到三人齐聚里间,凌清越与言昭道:“这便是你的大师兄,谢景枫。”

    谢景枫下山之时,言昭尚不满十岁,如今再见,便知当初的孩子已长成了俊美儿郎:“师弟好啊~”

    言昭不住打量他,只见这人生得天生多情桃花眼,唇畔常含三分笑,果真个风流美郎君。

    风流不是错,但风流到师尊身上,便是大错特错。

    言昭很是瞧不上此人,只一躬身,极是敷衍地施了一礼:“哦,大师兄。”

    谢景枫见他态度不佳,狐疑问道:“小东西,我可不曾招惹你吧?”

    言昭满脸冷漠,语气带刺:“不曾,只是我这人怕生。”

    谢景枫转而望向师尊:“这这这?师尊来评评理?”

    言昭抱着手臂倚在墙边,但看他如何演戏。

    一边是大弟子,一边是小徒弟,一时之间,凌清越也不知该护哪一只。

    眼见师尊不开口,谢景枫故作痛心疾首之状:“哎呀呀,难怪仙山下总有人说什么‘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如今我算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