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看准了凌清越脾气虽大性子却好,继续讨饶:“昨日我酒后失态,都是因为师尊让我寻道侣。”
凌清越瞥他一眼,又问:“这般看来,还是我的错了?”
“自然不是。”言昭说,“我虽道心不定,但也不会去寻道侣。我只想伴在师尊身旁,报达恩情。”
凌清越最怕的,莫过于言昭心存绮念,踏上从前的老路。
昨日言昭所言太过暧丿昧,他不得不防:“你可还记得昨日说过的话?”
言昭试探着问:“落花那句?”
凌清越复又冷下眉眼,只吐出两个字:“解释。”
言昭正欲开口,却听远处桥边传来尖声惊叫:
“河里……河里怎么有人?!”
“看这衣服,是前日失踪的张小爷吧?”
“红棉记的洒金绸……除了他,谁还穿得起!”
凌清越再无心情听言昭解释,飞身落在河岸边,只见涟漪正中飘着一具男尸,穿的是绸缎衣衫,正脸朝下,瞧不清面容。
至于骨美人,哪还有鬼影子?
言昭慢一步赶到,足尖踏波,想将那人捞上岸再说。
谁知,那浮尸分明溺亡不久,现下正脸已化作森森白骨,空瞪着黑洞洞眼窝。
言昭强忍恶心,将浮尸丢上岸,又洗了五六回手才算安心。
虽说他从前也是个刀口舔血的,但冒冒然瞧见这种尸丿体,仍十分不适。
“浮尸未免太过诡异,除了这张脸,其余地方皮肉完好,俨然是今晚才溺死的。”
凌清越二指凌空一掀,便掀开此人湿透的衣裾。衣裾下面的裸足上,赫然印着乌紫的指痕。
言昭说:“茶摊老伯说过,骨美人专拽浪荡子的脚踝。”
凌清越沉吟道:“她枯骨裹红衣,定已化作厉鬼。”
说话之时,一声公鸡打鸣传来,天色渐明。
这一夜,他们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