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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仪沐浴完毕,从净房出来时,司马睿已经已经躺在炕床上了,如墨的湿发披散在肩头,明黄的寝衣半敞着,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下头没穿寝裤,只着了条长至膝盖的亵裤,脚丫子蹬在落地罩的精雕云纹上,两腿颠儿颠儿的抖个不停。
难怪前主见到他就说教,这幅不成体统的德性,连自己都瞧不上。
瞧不上归瞧不上,人家到底是皇帝,手里掌着生杀予夺大权,她最多腹诽几句外加小打小闹的折腾下,真的明目张胆撕破脸的话,那就是嫌命长自己作死了。
俞馥仪轻叹了口气,在他的身畔躺下来,闭上眼睛,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前主性子古板严肃,初次侍寝遇到司马睿玩闺房情趣就毫不留情的说教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司马睿每次都直奔主题,再也不敢动手动脚,而她也只须挺尸装木头人便可。
事实证明她过分乐观了,虽然生育过一个孩子,但宫里这方面的秘药不少,早就调理的紧致如初,没有任何前戏,干涩的地盘乍然闯进来个庞然大物,疼的她眼角直抽抽,恨不得一脚将人踹到地下去,只希望他能尽快缴械投降。
司马睿也不好受,但也只能强忍着不适耕耘,他可不想再被说教上一两个时辰,而且俞馥仪脸上那神似先太傅的表情让他莫名的心里发虚,若是战线太长,只怕中途会偃旗息鼓,只得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半点拖延不得。
于是一个希望早点结束,一个希望对方早点结束,在两人的殷切期盼下,果然很快结束了。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俞馥仪表示十分满意,要是丫像前世看的言情里的男主角那样动不动就一两个时辰,她真的会忍不住弑君的。
见司马睿从自己身上翻下来后便躺在一旁没了声音,她好脾气的问道:“皇上可要沐浴”
“沐什么浴,朕一滴汗都没出。”司马睿张嘴大吼。
俞馥仪被吓的一哆嗦。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己吃饱了撑得才搭理他她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来,掀开帘帐一角,摸过块丝帕,将下身擦拭干净,然后重新躺回床上,翻过身屁股对着他,很快沉入了梦乡。
司马睿登基后效仿先帝,五日一休沐,十日一大朝,其他时候在养心殿理政,第二日正是大朝的日子,俞馥仪醒来时他早就没了踪影。
今日轮到谷雨当值,一大早就叽叽喳喳个不停:“皇上可真是心疼娘娘,竟没让娘娘起来服侍,阖宫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主子能有这待遇了。”
昨个儿夜里他草草了事明显没尽兴,但又不能下自己的面子再跑去宠幸其他妃嫔,肚子里憋着气,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自己,又怎会叫自己起来服侍不过这种私密事情,便是听风这种娘家陪嫁来的丫鬟她也是不会说的,闻言只笑了笑。
知道自己娘娘不爱张扬,谷雨说笑了几句就打住了,麻利的替俞馥仪梳了个堕马髻,配了几件精致小巧的玉饰,又选了件天青绣折枝白兰的圆领袍跟条白色素面细褶裙捧到她面前,询问道:“娘娘,今儿穿这身可好”
谷雨虽然嘴碎,梳头打扮的功夫却是一道:“难为娘娘想着嫔妾,叫人给嫔妾送西瓜汁,嫔妾本想立时便来道谢的,只是才刚出门就瞧见了皇上的御驾,便没敢过去打扰。”
“什么稀罕物,也值得你特特来道谢”俞馥仪斜了她一眼,十分豪爽的说道:“西瓜尽有呢,你几时想喝了,打发秋纹来跟听风要便是了。”
常美人忙道:“可偏了娘娘的好东西了,回头我给娘娘做双鞋吧,娘娘可别嫌弃嫔妾手艺差。”
“是我偏了你的好东西呢,你的绣技可是连太后都夸过的。”俞馥仪正得意的笑着呢,突然听到一声“德妃妹妹”,循声看过去,见安淑妃坐着肩舆从翊坤宫出来,正往这边夹道来,待两边宫女太监互相向对方主子行过礼、常美人给安淑妃蹲了个身后,俞馥仪这才微弯了下腰:“淑妃姐姐。”
安淑妃一脸赧然的说道:“珏儿这混小子不懂事,竟伤了琰儿,我说了他一通,本想带着他去给妹妹赔礼道歉,谁知刚出翊坤宫大门就瞧见皇上仪仗往长春宫那边去了”
面上表情虽丰富,语气却并不诚恳,俞馥仪倒是猜得到她的想法,本来嘛,七个月就早产的小豆丁,却将比自己白胖高壮的兄弟打倒,皇上不但没训斥,还为了替他收拾残局,特意翻了德妃的牌子,明眼人一看便明白皇上心里偏向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