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挂个号,随便找了个比较空闲的门诊让医生给开一个全面检查的单子,想来这位医生实在太清闲了,好不容易等到我这么一位患者,热情得不得了,拉着我各种提问,问我哪不舒服,有什么症状,我说小腹最近老疼,医生一听,扶了扶那不下八百度的眼镜,伸出一只手使劲在我按的地方按了下,痛得我嚎的一声惨呼。医生问,很痛吗?我说有点。医生摊开手表情凝重的说,好像很严重,我给你开个单,好好的检查一下。
我心说,你这不废话么,我来不就是让你开个单检查的么。
医生拿着钢笔在一大堆红红绿绿上的化验单上挥笔撒墨,一边开着单一边小声的嘀咕,腹部有压痛,可别是肝癌什么。
我听到满头黑线加无语,说,医生你就不能往好点的方向想吗?这不是咒我吗?
医生咧开嘴笑笑说,我这也这是初步叛断,具体是个什么问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哈。
我说,你都刚都那样说了,我能没有心里负担吗?
我揣揣不安的拿着医生开好的单子,排队交费,抽血、b超、心电图、尿检什么的都做了个遍,折腾一番下来天就快黑了,去问医生什么时候出检查结果,医生说三天后来吧。要等三天才有结果,看来这三天我是别想睡好觉了。人就是这样,有时就算你知道结果不好,但拿到检查单后,不管是好是坏,心反而放下了,反而没在等待拿结果的那段时间恐惧最是折磨来,这种心情就和高考放榜前那段时间的心情差不多。
从医院出来,拧着外套想去路边拦一辆车,这时公路上传来一阵马达的咆哮声,听声音就知道这又是哪家的富二代开着跑车出来发疯了,d闹市也敢把油门踩得轰天响,迟早有一天会玩完。我心里正诅咒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像道闪电一样呼的一下开进了医院大门,门口的保安从保安室里伸出脖子看了下,又淡定的坐了回去。
“有钱就好啊,豪车就是通行证了。”我叹了口气,拧着外套准备拦出租车,但是我却神使鬼差的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雾儿从那辆红色的法拉利里面钻了出来,手是拧着一个小包,脚步轻快的向门诊大楼走去。
我使劲揉揉眼睛,确定我没看错,那个把油门踩得轰天响,把法拉利当玩具的就是雾儿。我的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都味道一齐涌了下来,我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从晴子的父亲手上得来的照片,照片上的雾儿一身职业正装坐在某高级餐厅里,照片有右上角注了一行小字:“大川集团未来接班人秦晨雾”
大川集团是一家集电子外贸、餐饮、矿业、房地产等于一体的大集团,子公司遍布全国各地,在国内是数得上名号的私营企业,其大川集团的董事长秦大川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白手起家到家财百亿只用了短短三十多年,而雾儿就是秦大川唯一的女儿!
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有一个身家上百亿的女朋友,晚上做梦都会笑醒,可是我不会。我甚至有些不能接受,如果可以,我宁愿雾儿真的就如她所说的,是从云贵山区逃婚出来无路可走的山妹子。
可是眼前的法拉利,和我手中的照片告诉我,那些我认为的如果就像是一个梦,也许曾经真实过,但必竟是谎言编成的,终归是要破的。我不知道当初我遇上雾儿时,她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下而被人追得慌不择路而被我遇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把第一次给了我后,还要对我隐瞒她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她怎么能从一个富家小姐转变成一个山妹子,那种表现出来的柔弱与天真是她本身就俱有的,还是遇见我后,才刻意装出来的。但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是,雾儿骗了我,她一直都在骗我,在我面前扮演着一个柔弱的山妹子。
我有些无力的靠坐在医院大门的墙角处,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照片,心里怎样也不愿去接受雾儿的真实身份,我宁愿她一直都是那个愿意跟着我住小房子,等着我下班回家吃饭,去不收门票的小公园散步的单纯的雾儿,而不是一个出门开着几百万豪华跑车的雾儿!
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就像一出戏,所有的狗血剧情我都遇上了,我虽然是主角,但td我连剧本上写得是些什么都没权利知道!
其实自从我从晴子父亲的手上得到这张照片时,我就已经知道雾儿的真实身份了,加上最近雾儿的反常,根本就无从怀疑,可是我还是在心里存了一点点期盼,期盼是晴子的父亲搞错了,可是对于一个像老狐狸一样的老家伙做的调查又能出什么错呢?我那样想,只不过是不愿去面对罢了,不愿重新去接受一个有着另一重身份的雾儿。
我抹了把脸从地上站起来,慢慢的走到那辆法拉利的车前,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点起一只烟,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所有的事问个清楚明白,但我还是想雾儿给你一个解释。
一个男人随意的坐在一辆价值几百万的跑车车头上,几乎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更有几个端着盘子的小护士不断朝我扔来秋天的波菜,更有二个大胆的女孩子过来问我要电话号码,或者可以带她们出去兜兜风。这就是有钱的好处,这就是你把别人的豪车当自己的小板凳一样坐在屁股下的好处,所有人都会觉得你就是一有钱的主,其实,我口袋里只有三十五块八毛,当然银行里还有点钱,但那点钱在这座城市里连根毛都不算。
所以当我很老实的告诉那两个过来搭讪的女孩,这车不是我的,如果她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打辆出租带着她们去兜兜风。两个女孩一听车不是我的,脸上娇媚的笑马上没了,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不忘扔下一句:“神经病,不是你的车,你坐在上面显摆什么,浪费老娘的表情!”
“便宜点,三百一晚,我包你们一个礼拜!”我在她们身后大喊,惹得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全向我这边看过来,而后又看向那两个扭着屁股远去的女孩,眼里不约而同的全是鄙视,我无所谓的笑笑,这些人鄙视我什么呢?如果他们也有钱,可能就不会像我一样只是喊着玩了,都来真的了吧,人哪……
我坐在法拉利的引擎盖上抽了半盒烟后,雾儿才和一个长相很是媚人的女人手挽着手走出门诊大楼。
雾儿挽着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给帮雾儿做过两次孕检的漂亮女医生雪颖,俩人正有说有笑的向法拉利的停放处走来,雾儿一边扭着头和漂亮女医生说着话,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下,我屁股下的法拉利马上发出“嘟、嘟”的鸣叫,两边的转向灯也一齐闪烁了一下。雾儿再回头时,就看到了坐在引擎盖上的我。
“天寒……”雾儿的表情有些慌乱,可能她没想到我会坐在她的跑车上,瞬间的慌乱过后,雾儿随即平静下来,转而变得兴奋,松开漂亮女生的手,张开双臂向我飞奔而来:“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