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年夜饭一直吃到十一点多,老胜彻底喝醉了,老爷子也喝了个七八成,我喝得也差不多醉,坐在我旁边的曾怡馨嘴上不说什么,手却一直在拧我的大腿让我少喝点,估计我的大腿上已经青紫一片了。
老胜一家自然得去酒店住,我把洪老虎的车钥匙还给了她,帮忙架着老胜扶上了车,临走时老胜的母亲按照他们那的习俗给每个晚辈都封了个红包,我和曾怡馨推辞不过便收了。
看着老胜一家开着车远去,曾怡馨眼睛红红的,说:“我想爸妈了。”
“想爸妈就打个电话回去吧。”我轻声道。
“嗯,明天打吧。”曾怡馨拂了拂耳边的头发问道:“天寒,你困不困?我想看烟花。”
“好,回家,上天台放烟花。”我笑着道,寒风吹来,酒劲更历害了些,差点当场就吐了,很想马上睡觉,但不好拂了曾怡馨的兴致,牵着曾怡馨的手一步三摇的上了楼。
我和曾怡馨从家里搬出一大箱烟花,我扛着呼哧呼哧的爬楼上天台,曾怡馨抓着我的衣角跟在后面,几乎是我拉着她爬上去的,到天台时累得像条狗一般,舌头都伸出来。
由于市区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所以我买的都是那种只能喷出二米多高一点的焰火,虽然没有那种能射上高空的烟花炫丽,但几大箱烟花同时点着,也是好看之极,曾怡馨手上拿着几只小焰火兴奋的像个孩子。
我趴在天台的护拦上看着这灯火通明的城市,思绪很多很乱,曾经那些我不愿去想起的人想起的事,再次浮上心头。当年如若不是君琪的背叛,我也不会来这座城市,很有可能是一二个孩子的爹了,虽然在老家的日子会苦得多,但我觉得应是快乐的,过年的时候也会带着一家人在天台放烟花,那应该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来深圳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太融入这座繁华的城市,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也是打工者实现梦想的地方,我一没有钱,二没有什么梦想,浑浑的过着日子,有时候我也有严芳曾经有过的迷茫,一个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人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吧,无所谓的活着,雾儿就我最迷茫的时候出现了,给了我这几年来第一缕希望,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过得好,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里享受幸福,我想我该振作了,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爱我的女人。
去了海外的严芳终究是要回来的,而且是带着孩子回来,虽然我并不爱她,但孩子终究是我的,我的传统思想很重,是我的孩子就得认祖归宗,同时我又是一个骨子里很霸道的男人,晴子我也不想放弃,我能给她们一个家吗?我想,我能。一个男人如果不能给自己的女人们一个家,那又怎么算得上是一个男人?
“天寒,想什么呢?”天台上最后一支焰火媳灭,天台上又归于一片黑暗,远处的昏黄的灯火照着向我慢慢走来的曾怡馨透着酒红的脸上,尤如从黑暗中走出的天使,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雾儿、严芳、晴子三个人的影子集中在了一起,与向我走来的曾怡馨融合了。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将曾怡馨抱入怀里,曾怡馨轻推了一下我便顺从的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环着我的腰,一股淡淡的酒味和着她身上幽幽的体香冲击着我的大脑,将她抱得更紧。
“砰、砰”
远处,数道光影冲上天空,在高空之上绽发出炫丽的光影,如繁星突现天空,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哇,好漂亮的烟火。”曾怡馨从我怀里抬起头看着远处天空中绽放的烟火赞叹道。
“嗯,好漂亮,不过很短暂。”我总是在这种时候说些扫兴致的话,曾怡馨白了我一眼,说,短暂是短暂了些,但有时短暂的美也是一种无可替代的美。
“天寒,”曾怡馨将看向远处的目光收回,对视着我的眼睛:“今年过年,很开心。明年你还陪我过好不好。”
“啊?”我一时没回过味来。
“明年过年,你还陪我过好不好。”曾怡馨从未有过的温柔。
“哦,啊?好啊。”我应了声,点头道。
曾怡馨大怒,瞪着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心不在马啊!”
对于曾怡馨,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要说好感肯定是有的,甚至有些很朦胧的情愫掺杂在里面,说爱好像还没到那个地步,说不爱,似乎我又习惯了她在身边,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自己,那么只有那二个惊天动地的词才能形容得了——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