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子差不多滚开了,温涯端着盘子开始往两边下牛肉,下虾滑,好笑道:“...人家二十岁出头,大学生,长得又帅,又正当红,要什么样的没有?我是什么祸国妖孽狐狸精老祖宗,是个人就想潜了我啊。”
时安易叹气,心说你还真是个容易招贼惦记的体质,否则也不至于平白断送了这么多年的前程。只是这话,他不忍心说。
他随手捞了两筷子一烫就熟的鲜牛肉,“反正你也别掉以轻心,你要是试镜成了,回头跟他一个剧组三四个月——”
温涯哭笑不得,“你想得太远了。成什么,成不了,我顶多是去走个过场,在导演跟前混混脸熟。”
时安易撂下筷子,满脸残念,“啥情况,保送了?送谁了?...申泽宇?!”
见温涯点头,又皱眉说:“那不对啊...我昨天在老张办公室外头,听他那个意思,好像是试镜的就申泽宇没脱稿,导演也没给面子,当场就给怼了。”
温涯又下了半盘子豆皮,老神在在,“反正试镜我也试过了,表现的也算不错,其他的事你我管不了,还不如索性就别琢磨了...吃饭的时候别想得太多,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时安易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抬眼瞧他半晌,忽然幽幽道:“仔,你成熟啦,看到你现在这么想得开,阿爸很欣慰,就是心情有点复杂,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温涯抄起漏勺,谦逊微笑:“也没啥,就是前阵子穿越了,确实增长了一些阅历见闻,最近刚回来,还在适应当中,如今不过是痴长你一百来岁——虾滑好像可以了,尝一个?”
时安易:“......”
劳资信辽你滴邪!
吃完火锅后,温涯回去洗澡,然后去花店取花。
下午六点,天色擦黑,刚好赶到北电门口。一个裹着羽绒外套的年轻姑娘跑来给他送票,嘴边呼呼直冒着白气,“学长候场出不来,叫我帮他送票。再半个小时就可以进了,你先去找个地方坐一坐吧,今天太冷了。”
温涯也穿着学生气十足的羽绒衣,拉链处露出干净的乳白色高领毛衣,衬得人眉眼温柔。
他抱着花束站在路灯下笑着道谢,递过一提六杯咖啡,“谢谢,这个是低因拿铁,应该还是热的,换了脱脂奶,你们拿回去喝吧。”
姑娘抿嘴笑道:“我知道你,《特种兵王与小狐仙》里的七尾哥哥,对吧?你演的真好,本人长得也帅!我们都看过你的戏。”
温涯:“......”原来北电的学生也会看这种雷剧,还能认出他来。
姑娘走后,两个黄牛大哥立刻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夹着他问:“帅锅,票子卖吗?价钱好说——”
温涯诧然道:“这也有人收?我是来看朋友的,没有多余的票。”
黄牛大哥犹不死心,“那你朋友有没有多余的票子?我阔以一千二一张收撒!”
温涯:“???”这一届的北电毕业生里是有什么当红小花还是小生么?毕业演出的票都能炒上这种价格。
六点三十分,温涯被放行进了校门,跟着指示牌排队入表演学院B楼小剧院落座,女孩子们兴奋地小声咬着耳朵,举着手机一直拍照。
温涯低头看看票面,票面的设计有许多科幻风的元素,剧名却叫《人间不见昆仑山》,心中觉得新奇,有些期待,便也举着手机拍了一张被幕布遮着的舞台,并没有留心到自己的前排有人交头接耳几句,回过头“咔嚓”“咔嚓”按了几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