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几人说完,荣瑜才缓缓与他们言语了一番师父生魂被夺之事,听得这几人痛心疾首,槌胸蹋地,想要再劝,却也知二人是势在必行。
默了片刻,赤童幽幽与他们说道:“非是我说悚人之言,五年前仙门大乱,妖王最后败退,广陵城那二位长老率众多弟子追赶妖王残兵,那些弟子可都是仙门俊杰,可去了岚芫之后,却无一人能再出来,由此可见,岚芫城实在是凶险异常。”
回想起当年之事,几人一时触动了心绪,蓝溪扼腕道:“那时师父还尚在,他便是在大乱之中抵挡妖族过境之时不幸身殒…师父虽没有通天修为,但也是仙门中排得上的一方城主,却没想,面对妖族将领竟也不敌,连中重重妖法,就那样殁了,唉……”
嗟叹声沉闷起伏的,几人不堪回首,不愿继续言语下去,感怀过一阵,蓝溪转开话题道:“说起广陵城那二位长老,早年我有所耳闻,那两个可不是寻常人物,其中一位是广陵城的气法长老,据说这气法长老不过三十上下的年纪,品性高雅,为人谦和,在城中威望颇高,而且还有传言说,若单论用气,仙门中无人能出其右……”
景夜白听到这,暗戳戳瞄了一眼身旁,心道荣瑜也最擅长用气,若是让他与这位气法长老比试……
不。
景夜白摇头又想,无论如何,荣瑜都一定会胜。
“这气法长老已然不俗,而另一位,就更加了不得了。”蓝溪略想了想,接着道,“世人皆知,广陵城多出少年俊杰,那位飞升的奇才步清林便是在十来岁时冠绝仙门,少年时就已无敌手,这点,九师兄倒与他极像。”
荣瑜汗颜摇头,自觉不足。
蓝溪笑了笑,又道:“在步清林之后,广陵城又出过许多少年俊杰,可却全都与天纵之资相差甚远,直到这第二位长老出现。”
“相传他十岁出头便习会千种术法,剑兵符箓俱是精通,可说是与步清林最接近的一个,只唯独在用气上稍弱一些,广陵城城主惜才,各种奇术灵药毫不吝惜,更是指派气法长老每日对他言传身教,也因此这二人关系甚笃。”
歇了口气,继续道:“广陵城城主对他有求必应,却也管教严苛,恐他坏了心性从不许他外出,担心他心生不满,又给他挂了个长老的虚名,却又不让他参管城内之事,还命令他不可与人交好,不可与女子有染,只唯独可以和气法长老多多讨教。”
“所以,这人天资虽高,但在仙门中名声却并不出众,除本门部分弟子外,鲜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早年去广陵城时听一位挚友提起,说来也是可惜了,这样一位天纵之才,却不幸死在了岚芫,唉……”
几人尽皆感叹,这人若是未死,一直好生培养着,日后即便不能飞升,想必也会是仙门中令人敬仰的存在。
这方说完,慨叹过后,却也并未能改变荣瑜与景夜白的态度,二人依旧是势在必行。
赤童想了想,恳切又道:“九师兄,不如等我安置一下城中事务,再联合周遭几个大城,与你们一同前去岚芫。”
荣瑜并不愿再让他们牵涉进来,推辞道:“无需再费心,我二人足矣。”
景夜白始终在暗中观察着绿风河,这半天其余几人都在言语,唯独他一言不发,站在赤童身后,面上神情忽明忽暗。
“风河兄,你有何见解?”景夜白忽然出声问他。
未等他回答,赤童却急道:“啊呀,风河,你怎么还在这?不该让你听到这些……”
紫归与青华也急道:“忘了这事了,风河你装作没听见吧。”
景夜白:“……”
听他们言语,绿风河果真是与岚芫有所牵扯,心中不由越发起了兴致,想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