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不想说,可是她必须告诉他。
“他……他已经不在了。”乔宁低下头,嗫嚅着说道。
“不在?不在是,什么,什么意思?欧阳,你……你告诉我,什么意思!”
费星阑突然激动起来,抬起手,身上连接的针管被拉扯,医生护士连忙上前按住他。
“费先生,你还在输液,不能剧烈活动。”
“欧阳!欧阳,你告诉我!你不会,不会骗我的。”
乔宁受惊地往后退,欧阳希走上前。
她冷静地按住费星阑挣动的手臂,叹惋地说道:“费总,很遗憾,尹先生已经去世了。”
“您应该知道,那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经过欧阳希的提醒,费星阑的记忆才渐渐恢复。
他想起厂房在自己眼前坍塌,飞来的玻璃碎片割破他的脖子,他也差点死掉。
“呵……哼呵,你说得对,那种情况……他,怎么可能活……”
费星阑的身体软下去,他放弃了挣扎,再次恢复植物人一般的平静。
眼睛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
他表现出异常的平静,更让人担心。
费星阑在医院里住了近两个月,出院的那天,是一个非常寒冷的阴天。
乔宁和欧阳希来接他出院,坐上回家的汽车,乔宁向费星阑问道:“下午是卫博简的葬礼,你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他可是我的亲哥哥。他死了,我自然应该去。”
乔宁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带刺,但她没有异议,只是默默地点头。
汽车启动,费星阑眼神漠然地看向窗外。
雾霾笼罩的象城,天空是白色的,林立的高楼是黑色的,冰冷得可怕。
侧颈的伤口已经愈合,他却依然感觉疼。
痛入骨髓,他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