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与朝见他们两人从后院进了天香楼,在暗处伏了一会,确定四下无人,便到后门去给剩下几人留了门缝,独自进了楼内。

    他们并不汇合,在茶楼已经商量好了,宴与朝给人留门,隔一段时间进去一人,天香楼一共六层,每人一层,宴与朝去第六层,第二个进来的去第五层,以此类推。

    往日繁荣无比的楼内现在一片冷清,灯也未点,一片黑暗中极为寂静,这楼虽然状似围楼,可以从中间用轻功直上六层,但若是其中一层有人,都会被发现,宴与朝只能提息,尽量轻巧地从一楼一层一层走上去。

    天香楼内极大,楼梯是用上好的木材制作,厚实无比,上铺软垫,常人走上去也是没什么声音的,宴与朝很轻松上了三层。

    上到第三层时,借着微弱的月光,宴与朝隐约想起来这是他和苏客逍曾经待过的地方,那时亮如白昼,座无虚席,很是热闹。

    如今连一点烛光都没有,人走楼空,整个天香楼竟生出一种凄凉之感。

    宴与朝多看了几眼后便上了四楼。

    他一路隐着身贴在楼梯暗处,但上到三层都没有听见什么声响,甚至没有人的痕迹,着实诡异。

    进去的两个人也没了踪迹,宴与朝有些疑惑的到了四楼,却发现四楼和底下几层开放的大厅不同,四楼上去是幽深的过道,旁边有一间间的房间,全都门窗紧闭,安静无声,一排下去,宴与朝看见最深处的房间,有一丝烛光。

    犹豫了一下,怕耽误时间,宴与朝还是往第五层去了。

    第五层也是客房,和四层不同,没有一丝光亮,宴与朝没什么犹疑地继续往上走,忽然耳畔传来细碎的声响,宴与朝刚想抽刀,一双手把他揽入黑暗之中。

    “你走得好慢。”凌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第五层,好像待了有一会的模样。

    宴与朝僵着身体,听见凌遥的声音,放松了下来,低声询问“你为何这么快?”

    凌遥揽着宴与朝的腰,二人身高相近,黑暗中几乎是脸对着脸“我查第五层,上次来时有发现有密道,就上来了。”

    “那你怎么不说?”想到自己一层层上来,宴与朝觉得有点蠢。

    “你也没问,你问了我就会告诉你。”凌遥一双秀气的眼在黑暗中有些无辜。

    宴与朝挣了挣手,见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往上看了一眼,示意道“我要去六层了。”

    “帮你看过了,什么也没有,也没有蛊尸,只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凌遥说着,揽着宴与朝的手更加用力,逼得他不得不与自己贴近,二人的嘴唇几乎快要贴在一起,凌遥手中的链刃顺势环住宴与朝的手,压在身后,他眼底冰冷阴沉,但面上似笑非笑“你和那个大夫很熟?”

    “他是我朋友。”宴与朝不喜欢这样被武器束住,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他皱了皱眉,但还是回答了凌遥的问题。

    “那我呢?我算不算你朋友?”

    “算……”宴与朝那个字还未说完,凌遥强硬地吻住了他,柔软湿滑的舌头探入宴与朝的嘴中,吸吮得他有些刺痛。

    宴与朝狠狠咬了一下凌遥的舌头,霎时血腥味漫了出来,宴与朝趁着凌遥吃痛后退,双手从链刃中挣脱,严肃道“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你该知道。”

    凌遥舌侧被咬出血,从嘴角流下来,黑暗中少年那张艳丽无双的脸看起来楚楚可怜,有一种难言的破碎感“我知道……但我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