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路口时他先向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来,随后来到马车边,守着马车的护卫却未加阻拦。
“郎主。”蓝衣人低声说道,语气身份恭敬。
“上车吧。”车厢里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那人应了一声便上了马车,车夫随后驭马拉车前进,而护卫们翻身上马,护卫马车左右,只是距离拉开了些,似乎是不想听见车内的谈话。
“事情办得如何了?”席胜问道,语气冰冷,外貌英俊的席二郎,如今坐在车内,一如上位之人俯视众生蝼蚁,看着自己的仆人。
“回郎主,事情已办妥。”
“他们怎么说?”
“就按来办。”
“你,一会马上出城,立刻赶回徐州,去老宅里待着,不要轻易出门,知道么?”
“小的遵命。”
席胜没再言语,靠着车厢闭目养神,那人也不敢吱声,默默的坐着一动不动。
马车转入热闹的大街上,听着车外传来的动静,席胜忽然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拔出一把匕把玩着,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那笑容充满杀意。
宇文温,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席胜近日来到邺城,他家在邺城有宅院,所以算是邺城的常客,和官府也颇为熟络,昨日黄昏两个心腹仆人在酒肆喝酒,出来时在街道策马疾驰,撞倒了几个平民,被随后赶来的禁暴拦下锁入大牢。
席胜之父席毗罗是丞相心腹,出镇徐州的总管,二叔亦是扬州刺史,他们席家地位高贵,即便是仆人出点小错,也不是想抓就抓的。
席胜在邺城如鱼得水,手下仆人时不时犯些事,所以和秋官府打的交道多了,跟大牢的掌囚之间颇为熟悉。
所以就算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不过被撞倒的几个平民中似乎有人死了,事情闹得有些大,所以席胜亲自出面,到大牢去捞人。
其实也用不着他亲自去找掌囚,车在大牢外一停,派人进去打出名号,区区小事也就当做没有了,被关了一夜的仆人立刻获释,至于那几个平民用几贯铜钱打就行了,就当是碾死几只蚂蚁。
只是席胜走了这一趟,却有了意外收获:马车停在大牢外,他坐在车里无聊,恰好见着禁暴押着两个犯人入牢,而其中一个正是席胜的仇人——宇文温。
他不知道宇文温怎么会穿着道袍,又为何被贱如狗的禁暴捉进大牢,不过这机会既然来了,席胜就不会错过:牢里可是个下黑手的好地方!
买通狱卒,让其暗地里下黑手弄死指定的囚犯,这种事情席胜做过几次,所以见着宇文温被抓进去,他的脑子立刻就活络开来。
马上派人回去找了个心腹进去‘活动’,用重金谈下一笔买卖。
‘可惜了我那块狗头金,价值不菲啊...’席胜心中叹道,他今日出来自然没带什么钱财,捞人只需要露个身份,但为了买通某些人肯定得重金,所以将一块狗头金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