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王殿下准备拿出一个什么样的停战方案来呢?”元稹在经过了一个十分短暂的震惊阶段过后,立即恢复了平静,并进一步的问道,“请不妨明示。”
“这个,抱歉,我方今日只是来知会天舒公殿下,我方不会因为后方出现变故而终止和谈离开边境,”说到这里,求缘一败才在今天的会议之上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因为这在一场和谈会议之上,是绝对不应该的,在和谈的时候,人家问你要谈判方案,你却拿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还有没有真正想要和谈的诚意了?不过,求缘一败的尴尬也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因为他断定,元稹也同样没有谈判方案,所以他决定将这个球踢回到元稹那边去,“若是天舒公殿下有成熟的方案的话,不妨拿出来,以便我方以此为基础,详加审查。”
“哦,那也好,这便是是我方制定的谈判方案,”但是这一次求缘一败却是要失算了,只见元稹带着一个可能是今日自求缘一败表示自己不会因为龙邈城的变故而想要尽快结束边境的谈判时之后的第一个愉快的笑容,从自己的乾坤戒之中取出了一个密封着的锦盒推到了求缘一败的面前,说道,“请军王殿下细细的查看,好好的斟酌。”
求缘一败实在是没有料到元稹竟然是真的准备了和谈所用的详细方案,这样一来的话,自己这边可就是显得有一点被动了。不过他既以打定主意要与元稹在边境做长久的周旋于是便也并没有便显出什么慌乱的意思,接过元稹推过来的那个密封着地锦盒,随后将之打开。
里面是一卷同样经过了密封处理的卷轴,打开之后,求缘一败便让洛嫔烟、无双寂和阳雪心一同研究起元稹提供的这份谈判方案了。
“天舒公殿下,你们打算不交出此次阳宁郡之战之中的罪魁祸首松岩凯等人,而是想以汉海龙庭的名义为此战负责?”求缘一败在只看到了卷轴之上所写的第一行内容之后,便提出了疑义,“孤想请问,贵方的最高首领,那位摄政王殿下明确同意这么做吗?”
求缘一败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心中清楚元衾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的,那名刚刚登上乾天军团最高领导之位的年轻王者,虽然可能还不完具备一名成熟王者应该拥有的手腕。气势与智慧,但是对于孰是孰非还是能够分辨的清楚地,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同意,让汉海龙庭,实际上也就是自己,为元稹所扶植起来的军队背黑锅。
“这一点,似乎不是军王殿下该过问的事情吧?”元稹笑着回答,但是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与防备,很显然,他十分忌讳别人提到关于此类的事情,“军王殿下,只管看完我方提供的这个方案之后,对于是否同意这上面的方案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就可以了!”
虽然元稹说的话有明显的不给求缘一败面子的含义在里面,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求缘一败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应该过问元稹与他那已经成为乾天军团摄政王的侄子元衾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所以便也就不再就这个问题做更多的纠缠了,接着那个方案的内容继续往下看去。
其实乾天的方案十分的清晰明了,分别是以下几个条款:
1.乾天军团与阳宁郡这一次爆发的一场战斗只是一个令人痛心的误会,乾天军团保证会严惩以松岩凯为首的虎熙军将领。使其终身不得返回带兵的第一线。
2.乾天军团会酌情对阳宁郡的百姓给予经济赔偿,赔偿数额待议。
3.乾天军团保证一年之内,此段边境,乾天军团一方的军队驻扎不超出两万人(包括后方筹粮的人数在内)。
4.阳宁郡、亦或是紫元皇朝,应该对乾天军团的战死士兵提供经济赔偿,赔偿数额待议。
5.紫元皇朝在一年内亦不得在此段边境驻兵人数超过一万人。
6.此方案一经双方签字,便立即生效,双方皆不得违反。
“这份协议之中的一些内容,孤还是有些疑问的,”求缘一败将手中的卷轴放下,然后看着元稹,一字一句的问道,“天舒公殿下,您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庇护松岩凯他们呢?”
“孤并没有庇护他们啊,孤不是说了吗?一定会严惩他们的!”元稹说道,“只不过他们即便是罪臣,是十恶不赦的逆反叛将,那也是我乾天的内政,该如何判,自有我乾天军法处置,将他们交给你们紫元来判?那便形同丧权辱国,这种事情,请恕元稹无法答应!”
“那,天舒公要求我方赔偿你家战死士兵金钱又是什么道理?”说道此处,求缘一败的语气之中开始隐隐的有了怒气了,“他们于我紫元而言便是侵略者吧?被侵略者给侵略者赔偿这种事情······请恕孤孤陋寡闻,但是孤实在是没有听说过如此奇闻!”
“军王殿下,此言差矣,”元稹正色道,“此番战争并无真正意义上面的侵略者,我乾天官兵受松岩凯小人蛊惑越境进犯于贵方,虽是错误,却也无奈,罪魁祸首松岩凯等人一定会遭到严惩,但是这些士兵却是无辜蒙难!再者说,此事军王殿下亦有责任!”
“什么?”求缘一败怒极反笑道,“倒是孤亦有责任了?那好,孤倒是愿闻天舒公殿下的高见!”
“本来军王殿下军临阳宁郡之时,松岩凯已经胆怯手下士卒皆因军王殿下之故而不肯上前,若是军王殿下在此时便不再有任何的行动,静待孤的到来,那么不用再流一滴血,便可以终至这场闹剧了,但是军王殿下偏偏存心想让我军将士永眠紫元之地,竟然派疾风营夜袭踏营,将虎熙军十万将士尽数血吞,才导致今日的这个局面!”
“哈哈哈哈,”求缘一败在听元稹的这一番可以称得上是颠倒黑白的奇谈怪论的时候,心中怒火是愈听愈胜,终于压抑不住,化作了一声长笑之音,“世人皆说乾天军团的大冢宰,天舒公殿下您才辩无双,今日一见,殿下果然是只靠这一张嘴,便能让白骨生肉、朽木回春啊!只不过,殿下的这番言辞,请恕求缘一败无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