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沅思来想去也不知赵慬为何讨厌自己,她忽然想起前阵子瞧过一本野史,上头记载,一位王族公主喜欢上了新科状元郎,便去求了赐婚,状元郎心中早已有了媒妁之言的青梅竹马,奈何拗不过皇族,两人成婚多年,状元郎也未曾开心过一日。

    直到王族公主将状元郎的心上人纳入府上,状元郎才有了笑模样,和公主之间关系也缓和不少。

    她猜想赵慬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捧在心尖上的人儿?

    若真有,萧沅沅不做恶人,她拆散了一对姻缘本就不道德,赵慬怨她,萧沅沅也认了,她甚至想好了,只要赵慬对皇舅舅忠心耿耿,萧沅沅可以效仿王族公主,让那个女子进门,且好生招待。

    即便是将来怀了子嗣,萧沅沅也不会存了什么坏心眼,若是个男孩子,便养在她膝下,算是全了自个儿的颜面,若是个女儿家,萧沅沅也会替她存一份嫡母应给的嫁妆。

    萧沅沅眨眨眼:“赵将军,你我数次谋面还不甚了解,你放心,我不是个胡闹的,你只管同我言明即可。”

    赵慬蹙眉。

    “试问哪个大家族的世家公子哥儿没有几个妾侍,赵将军若是心中有了心仪的姑娘,哪怕她出身不好,只要是个乖巧安分的,我可以容纳……”

    眼看着萧沅沅娇艳艳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匪夷所思,赵慬听着眉头皱的能压死一只苍蝇,脚微微移动,忽然觉得往日清新淡雅的梅花香气此刻有些浓郁的令他喘不过气来,不觉得烦躁。

    终是忍着未动。

    赵慬是个极刻板又传统的男子,骨子里的教养不许他胡来,在他眼中,姑娘家就应该温柔善解人意,低调含蓄,又不失落落大方,而萧沅沅完全不同。

    心狠手辣,刁钻跋扈,不敬长辈,奢靡成型,眼下还没成婚就敢提出这般无理要求。

    赵慬脑仁隐隐发涨。

    “赵将军?”萧沅沅小心翼翼的看着赵慬,心想着这会儿赵慬应该是十分感动吧,她都这般大度了。

    “赵将军,我只要一个嫡母该有的体面,余下的万事可商量。”

    若能夫妻恩爱是最好,若不成,相敬如宾也可,萧沅沅如实想着。

    赵慬收回目光眺望竹林深处,压低了声音:“小郡主误会了,在外行军打仗想的是家国天下,并无心思儿女情长。”

    “嗯?”萧沅沅微愣,难道赵慬现在还没有心上人?

    “小郡主,在下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风雅,只知在战场上手握刀剑厮杀敌军,满身杀戮,保卫边关安宁,不敢奢望其他。”赵慬望了一眼萧沅沅,盯着她那张无辜的眼,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又改口:“小郡主年纪尚小,今日这些话同在下说便罢了,若传扬出去,对小郡主名声不利,还请小郡主慎言。”

    一番话说得萧沅沅小脸涨红,手里的帕子被捏的没了形,听着赵慬这般教训自己,萧沅沅脑袋嗡的一声,上了脾气,扬起下颌:“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领旨娶我了?”

    赵慬不语。

    萧沅沅胸口气的上下起伏,冷了脸色:“你若不愿,本郡主还未必稀罕呢!”

    那头采珠竖起耳朵时不时抬头看向另一头动静,眼看萧沅沅动了怒,立即上前扶着萧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