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初晓不搭理他,继续走。
“协议上可是还有关于履行夫妻义务的条款,”男人提醒,“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这一次,岁初晓站住了。
她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去脱自己的衣服。
看着她大义凛然献祭一般的样子,孟梁观的兴致一下子荡然无存。
这是她最让他恼火的状态,不哭不闹不争辩,表面上逆来顺受,实际上浑身长刺儿。
兴致败掉,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沟通途径也被堵死。
他长腿迈开,绕过满地的狼藉,径直就去冰箱里拿水浇火。
岁初晓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重又把肩带挂好,继续上楼。
看着她走上楼梯,孟梁观拧着水瓶盖子,不紧不慢地说:“你猜我这次在美国遇见谁了?”
爱谁谁?老娘没空搭理。
“林明旭。”他把水倒进杯子,“这一次,他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他瞄她一眼,“竟然有胆量主动在我面前出现。”
岁初晓虽然还是没搭腔,上楼的脚步却明显慢了。
孟梁观唇角一哂,拿起夹子往杯子里加了一块冰。
他轻轻摇晃着水杯,看着那块冰被水流裹携着,不受控制地旋转不止,“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么大胆,原来还是为了你。”
岁初晓的手扶住了楼梯,耳朵都竖了起来,男人却不说了。
最终还是没忍住,她又回来了。
她走到孟梁观的面前,小心地问:“他是不是托你给我捎了什么东西?”
孟梁观看着她,满眼讥诮,“怎么,现在不累了?”
迎着男人讥诮的目光,岁初晓莞尔一笑,“哎呀,人家刚才是担心你累嘛。”
女人变脸快,行动也快,她爬到他身旁的吧台椅子上,跪坐下来,“我再帮你揉揉肩啊。”
女孩小手柔弱无骨,力度合适,很是舒服,孟梁观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岁初晓轻轻觑着他的脸色,看着他神态放松,才小心地又说:“他是托你给我捎了一本很旧很旧的笔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