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衣喘着粗气，背后精铁烙下百年的印记隐隐浮现，又让她回忆起曾经刻骨的疼痛。陆秋阳不记得她了，那还记不记得她大伯的事情？如果记忆还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拼死护下的孩子，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
正当怒时，楼外阴风震动，数道怨灵盘旋哀嚎。
清衣阴恻恻地说，“老实说，我不想加班的。”
她五指化爪，探手一抓，趴在大楼外的那只孤魂野鬼顿时被锁住！而后魂魄身后鬼门大开，清衣一甩，将那只小鬼丢回地府。
照着小鬼发泄一通，清衣心情这才稍微好受些。
清衣以前对这些小鬼根本不在意，任由他们在附近转悠。死神每个月有最低的灵魂收割数量，只要完成，就相安无事。所以有时候怨灵搞事，只要不实质性伤人，清衣都睁只眼闭只眼，留着下个月冲业绩。
她深吸了口气，顺着陆秋阳的气息追踪到城市首席。闪身到达那里之后，清衣果然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气息。她没有去找那男的，只隔着大楼透视看见男人那幸福的一家四口。
清衣没有过去，她生怕自己又像当年那般，再将男人凌迟一次。
正要离开，清衣停住脚步，往六幢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怨气聚集，凶煞成型，是大凶之兆。
有人要做坏事了。
第二天下了场大雨，霍娇依旧没上学。陆秋阳心情不好，脸上没带点笑容。
市高平时周六下午放假，周天放早上，晚自习回校。下午学校放学铃声响后，陆秋阳称自己长辈来拜访，找老李请周天下午晚自习的假。
她这几天私底下在老李那有过小测验，虽说英语还是不及格，但成绩稳步上升，甚至买过了七十五分大关。老李开心极了，当时就给假。还念叨着陆秋阳一定可以，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上九十。
晚上回去，陆秋阳看见清衣正在兴高采烈地分食物，考虑哪些东西带去轻松便捷。
“收个灵魂你还当郊游啊。”
她忍不住吐槽，可说归说，放下东西开始整理，将清衣喜欢吃得小东西都放进去。“说起来，我今天有买吐司，你要吃三明治吗？熟食不好带，不过明天早上我可以做点快餐。”
清衣丝毫不客气，乐呵呵地点餐，“我要加番茄的，还要里脊肉。”
“好。”陆秋阳也应得爽快。
当天晚上，陆秋阳睡着之后，清衣才出门去了城郊一间废弃仓库。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清衣挑眉，直接下沉数米，到达一间地下室。
地下室里没有电灯，一片黑暗。清衣是死神，不依靠视力就可以看到四周的东西。地下室中间的钢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或许应该也不能用“人”来形容他。
他的皮被完整剥下来挂在旁边的架子上，钢床上的是一个全身覆盖毛发，身形奇怪的类人生物。
许是因为濒临死亡，王浩又见到了死神，和他小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他从一个小孩长到成人，从天真到坏事做尽，样貌外形翻天覆地。可死神还是曾经的模样，优雅端庄。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站在那里慈悲而冰冷地注视他，等待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