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拉出的乐声伴着舞女的舞姿,月光下,女子的眸色微微泛蓝色,在昝斌的示意下士兵们又将芳香四溢的酒呈上。
“马奶酒。”
酒香十分诱人,王瑾晨端起碗煽动着闻了闻,见崔典警惕着欲要起身连忙抬手示意,又朝安西都护道:“马奶酒性温,有驱寒、活血的功效,今日倒是仰仗昝都护的福了。”
———叮叮当当———
舞女脚踝上串着的铜铃随着舞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乐师们盘坐在一起弹奏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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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典将手搭在腰间的横刀上,盯着那个忽然靠近主座又忽然离去的舞女一刻也不敢松懈,女子蓝色的瞳孔一直盯着主座的年轻官员,又时而慢步靠近桌前。
王瑾晨端起一只盛酒的杯子,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表现得一副充满了兴趣的样子,眼神迷离,朔风从北方吹来,将火势吹向南边,峰回路转,折回的寒风将舞女脸上的面纱吹落,薄薄一层还印着女子口脂的面纱轻轻落在了主座的桌角上。
昝斌一直盯着王瑾晨的神色,旋即侧身问道:“抚慰使觉得这个女子如何?”
王瑾晨转过头,“见惯了中原女子,这西域女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昝斌投其所好,摸了摸胡须道:“抚慰使正值壮年,何不将这个女子要了去?”
王瑾晨没有回话,也没有吱声,只是盯着篝火前翩翩起舞的女子一动不动。
昝斌挪了挪身子,压低声音道:“抚慰使若是顾及未婚妻,我可派人夜里送过来,此地隔神都数千里,没人会发现的。”
王瑾晨侧过头,眯眼一笑,“下官今年才及第出仕,若是下官没有猜错,昝都护已经在西域不少年头了吧,几千里远,昝都护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昝斌愣住,火光照耀下,发红的脸色并不明显,强颜欢笑道:“这不一早收到文书我便派人去打听了这次的来使吗,好早做准备,抚慰使如今也看到了,西域风沙极大,边疆苦寒,我等边将皆要仰仗抚慰使的提携。”
“都护多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家太平,陛下心系社稷,又怎会舍弃大周的疆土呢。”
“话是如此,可是安西四镇皆因兵力不够...”
“攘外必先安内,陛下的敌人,可不止南蛮与北夷。”王瑾晨打断道。
听着胡琴拉出的弦外之音,昝斌不再多言,王瑾晨举起杯子,“昝都护,请。”
昝斌只得端起一碗酒与之对饮,“请。”
王瑾晨遮掩着抿了一小口后将杯子放下,缓缓道:“昝都护离家久矣,可想归家否?”
昝斌望着大漠里的月色,苦笑道:“国未安,何以归家?”
王瑾晨侧头看着这个与唐休璟一样为国家出生入死,身先士卒的边将,眼里充满了犹豫与可惜,“将军...也是一个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