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做棋子的。”太平公主反驳道,“你只是想借吾的名义在朝中生存下去,是来寻求庇佑的。”

    “公主的话没有错,但也不全然正确,于下官而言,公主的确是下官的庇佑,可于公主而言,下官只是棋子。”

    “要我留下你在公主宅也可以,”太平公主走到王瑾晨身侧,“可会击鞠?”

    “不会”

    “我府上的婢子都会,你个大男人连骑马打球都不会?”

    王瑾晨想了想,连忙找借口解释道:“下官少时身体不好,阿娘便不许我玩这些。”

    “难怪你这身子骨单薄的,连那些仕宦人家中的娈童都不如。”太平公主将人带到后院一处极空旷的草坪中,旁侧还有马棚,“今日母亲见了你,可有什么反应?”

    “殿中侍御史说臣下见君王不得抬头直视,因此下官未敢。”

    “那许你的官是怎么来的?”

    “是下官要来的。”王瑾晨直言道。

    “要来的?”太平公主诧异的回头。

    “有时候退而求其次,也许会有另外的收获,”王瑾晨回道,“是下官要来的,也是下官赌来的,不过皇太后殿下的心思太深,至于赌个什么官,下官就不知道了。”

    “还从来没人敢向母亲要东西,就连薛怀义也都不敢,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进士,哪里来的胆子?”

    “当然是,”王瑾晨笑着叉手道:“公主给的。”

    “你是狐狸吗?”太平公主皱眉道,“老奸巨猾,真不知道是谁说你敦厚老实像块木头。”打量了一番后,不禁又赞同,“也是,你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确实像块木头。”

    “老奸巨猾就当是公主的夸赞,不过下官如今还配不上,顶多是耍小聪明,既然卷入斗争,那么就只能面对,富贵也可以在险中求得。”

    “看不出,王进士也是一个贪慕之人?”太平公主走到马棚前摸着一匹五花马的鬃毛。

    “天下人谁不是为利来为利往,下官也不例外。”

    “你最大的利,是她吧?”太平公主将手蹲在马头中间,“你们一个想方设法的避险,一个却趋之若鹜,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到了最高位,也可能不得如愿。”

    “想过,”王瑾晨点头,“可若是一直在低位,我将没有一点希望,女子的自由,只能用强权来解救。”

    “别人的家事,别人的妻子儿女,就算你是宰相,可是国家律令摆在眼前,你要如何解救?”太平公主继续问道。

    “若良相会受不公正的法度所限制,那我就做个奸相。”王瑾晨回答的十分坚定。

    太平公主听后突然失声大笑,随后笑止扭头盯着王瑾晨道:“情欲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比蛊术还要更加腐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