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微澜神色一凛:光看孙逸飞画出来的基地草图他就知道了,这人必然是个懂行的。
外行人就看个热闹,像他这样,知道这个基地有诸多不合理之处,但要具体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孙逸飞既然是学建筑出身的,他会不会能看得出来建筑风格和手法?
他心中掠过一丝狂喜,追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孙逸飞的下一句话,让他愣住了:“厉哥,我只知道,这不是人间的科技。”
孙逸飞顿了一顿,指着纸上的草图和框架,认认真真的说道:“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工程,没有几千个人加上各种大型机械,就是几年都未必干的完。还有,在地下挖这样大的工程,必然是会惊动到国家机器的。您知道的那个人,有国家背景吗?”
厉微澜沉吟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她不是国家的人。不可能是。
“这违背常理。”孙逸飞压低了声音,就好像害怕惊动什么沉睡的存在,“这样的工程,非人力所能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厉微澜,没有说下去,“对于那样的存在,我们所能做的,或许只剩下祈愿。”
厉微澜缓缓的,缓缓的点了点头:孙逸飞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想知道她的世界。并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的基地里剩下的其他人。
因为她只要一转念头,于她不过是心念电转,与他们……却是倾覆之灾。只要她一个转念,但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
对于这样的存在,既敬且畏或许才是正途。
但与他而言,或许正因为和“牠”走的太近,他无法像孙逸飞所说的一样,告诉自己‘牠’不在意,因为卑微如蝼蚁,轻飘如砂砾,不管做什么对她来讲都不重要。
他必须得想办法看清这个世界。如果连看也不曾看清过,那跨越藩篱根本无从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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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洲只想自闭不想说话。
自从上一次出门被围在了中间‘庆功’过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
对于他来说,全身心的沉浸到实验当中是唯一一种摆脱周遭喧嚣和烦扰的方式,人和人说话的时候总会喷出无数个细菌,人和人接触的时候也会带来无数的传染菌。
很不舒服。
然而事与愿违,他一万个不愿意的情况下,门还是被人敲响了:门口站着的还是他不能拒绝的老板。
“……”傅言洲沉默的站在房间里,无声的看着老板,希望他赶紧说完话就走:上一次他不是一副不想久留的样子嘛?
厉微澜放下了手里的结构图,对傅言洲说道:“基地需要一些稳定的肉食来源,这是我们会启用的鱼塘,大小和尺寸都在上面了,出水和排水口的构成也画了,你看一看能否进行物种改良,保证基地的肉食供给。等肉食供应上了,每天给你的一份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