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只是答应狐狸娘帮她确定一下她女儿莲香过的好不好。如今看来莲香虽然没有和舅舅舅母住在一起,但过的也不差。

    将胡家的遭遇告知狐狸舅舅,转达了他妹妹希望日后他能多多关照一下这个仅剩的外甥女的意思。狐狸舅舅痛哭一场,应了此事。

    狐狸娘说她与嫂子不和,但看得出狐狸舅舅和妹妹还是很亲的。如今胡家只剩下胡莲香一人,狐狸舅舅定然不会放任不管。事实上,就是小龙女来之前,狐狸舅舅也没有不管外甥女。

    如今外甥女已经长大搬出去住,需要狐狸舅舅关照的地方并不多。

    小龙女回到唐家,白玉堂也与唐生拜访他的朋友回来了。原来白玉堂打听到了昨日唐生遇到他们之前是去红花埠拜访同窗。

    唐生与他的同窗成立了一个学社,在红花埠租了一个院子做为书斋。有几个尚未成家的同窗便干脆搬到红花埠读书,大家志趣相投,相护为伴,一起读书一起讨论经义。唐生因有夫人和儿子,只白天才会去书斋那边。

    白玉堂怀疑唐生的那群同窗在书斋胡搞,怕唐生他日被牵连,于是打着讨教学问的由头,鼓动唐生带他去红花埠拜见那些书生。

    到了红花埠,白玉堂便真做讨教,发现这些书生虽然才情不一,但基本功都挺扎实,不像胡闹之人。若有什么可言,便是其中有几个人非常爱开玩笑,性子有些促狭。不过这些书生年纪不大,凑在一处喜欢玩笑也不稀奇。

    白玉堂借着参观书斋为名,带着小龙女给他的符咒在书斋走了一圈,不曾发现妖鬼痕迹。

    本以为是小龙女这次推测错误,唐生的情况乃是她说的两种情况的前者而非后者,意外就发生了。白玉堂虽然年岁小,但学识不错,又是唐生引荐,故此书生们很是客套。讨论学问之余,便留了他们一起吃饭。

    用饭时隔壁来了一个桑生,这人从白玉堂身边经过,符箓便有了反应。白玉堂再看桑生,眼皮青黑,脚步虚浮,只怕不止阴气侵体,还是纵yu过度。

    吃过饭后,桑生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白玉堂装作不经意道:“方才那位是什么人,怎么吃饭不打招呼就走了?”

    “那是隔壁的桑晓,字子明,他一个人住,不开火,请求搭伙。我想着不过添双筷子,邻里乡亲就应了。毕竟,也是个可怜人!”回答白玉堂的是书斋的发起人之一王生。

    “这个桑晓,性子很是古怪,不说白小弟是生人,在这里也只有王兄和唐兄能够和他说上两句话。”宋生笑道。

    据宋生所言,桑晓前些年父母双亡后便一人独居。因性格孤僻,不同人交往,唯有每天两次过来吃饭,王生会与他说上两句话。然后就是唐生在沂州颇有文名,过来时偶尔能与桑生说上几句话。

    “我昨日走时见到他对着西邻发呆,还与他说过话。”唐生忽然道,“他似乎在那边有了什么相好的女子,便劝了几句。”

    红花埠往西有不少伎馆,唐生是过来人,见桑晓脚

    步虚浮,脸色发青,还对着西边痴笑,便怀疑他在青楼有了什么相好的女子。然桑晓一个孤儿,守着父母祖业,没有营生,理应好生读书科举才是。若痴于女色又是欢场女子,弄坏了身子,怕是日后落得人财两空。

    “唐生倒是好性子,只这人如今多半被狐鬼迷住了,哪里还记得前途。一个孤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关门读书,没有营生再自甘堕落——”小龙女不由摇了摇头。

    做为一个小神仙,小龙女自是吃穿不愁,但凡人与神仙不同。她身为神仙尚且知道该有自己的职司,凡人要活下去离不开衣食住行,没有营生怎么行?

    莫非就这样坐吃山空?别说桑晓读书将来要科举什么,一个如此孤僻之人,即便考上了真能当个好官?人情世故都搞不定,如何治理一地一县?

    “且不管他做什么营生,我觉得他纵yu过度死的可能性比未来饿死的可能性高。”白玉堂倒是见过不少这种不知营生全靠家里人供养的读书人,故此他虽然自小读书识字,却看不起书呆子。

    “因提到桑晓,王生他们便说起了一件旧事。王生此人性格豪放,很喜欢交友,但是也爱开玩笑。”白玉堂述说道,“大约半年多前,王生见桑生总是独来独往不与人交际,便与他开玩笑说,你一个人独居,难道不怕鬼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