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往常心思不在于此,所以也并不着急。
曾文成逆着阳光看向那个似是浑身上下发着光的身影道,“我娘死的早,我家除了祖父和父亲就剩我了。”
我家里没有婆婆也没有太婆婆,如果媳妇嫁进来,显然不必担心有婆媳烦恼。
曾文成鬼使神差的添了一句,心头却有些懊恼。
他用牙齿狠狠地咬破了舌尖,短瞬的刺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才刚竟想脱口而出:所以你若嫁我,大可安心。
欧阳秉钰大概也没想到,曾文成会回答得如此认真,愣怔之下,不自在的点了点头,讷声道,“那、那就好。”
“咳。”皙白的手背轻掩着粉唇,欧阳秉钰掩饰着尴尬,假装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道,“你来长沙府办事?”
“嗯,我来找先生。”
“找了窦先生?”巡道街上的窦家,欧阳秉钰自是清楚,“先生收你了么?”
文成又道,“不曾。”
欧阳秉钰没再深问。俩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我去茶馆喝茶,你去么?”
随姑娘家去喝茶,曾文成自然不会去,被人看见,他怕损了她女孩家的名声,便道,“姑娘请自便。”
“你还要去找先生?可有想好去哪家府上?”
说到这个曾文成情绪有些低落,不是怕多跑腿,而是怕自己名声在外,最后请不到先生。
“我去府前巷看看。”
府前巷那家姓钱,钱先生学识不错,却颇有些势利眼,曾文成去了怕是不会成,还要受些闲气。
欧阳秉钰心有不忍,也替曾文成抱打不平,这些个先生真是目光短浅,急功近利。
她就佩服曾文成身上那股不服气的倔劲,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好吧!
且听他十几年如一日的苦读,遇上悬牌批责这种丢人的事也没让他丧气,还是一如既往、目标明确,难道这样的人不够让人钦敬?
反正她欧阳秉钰对曾文成的这点品性可是钦佩得紧。她就是欣赏意志力坚定的那些人。
曾文成是头二个让她欣赏的人!第一个当属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