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童澈是被闷醒的。
闷醒之前,他原本在做一个很甜蜜又很令人害羞的梦——
梦里,就在白天的那处小山坡上,穆晗风在教他放风筝。
不过与现实不同的是,现实里穆晗风虽也是手把手地教,但只是站在他身旁,探手过来握住他的手,而在梦里,穆晗风则是站在他身后,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地教!
梦中的童澈当然也无比害羞,不止是耳朵烫脸颊烫了,只要与穆晗风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可渐渐地,这个“烫”,就从心理上因为害羞的“烫”,转变成了生理上的“烫”。
浑身越来越热,额头上沁出一涔接一涔的汗,环在腰间的手臂成了甜蜜的负担,勒得他好像呼吸都不顺畅了。
信息素更是毫不受控般从腺体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像是被丢进了椰子里泡着。
......
童澈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
吸了吸鼻子,童澈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不是做梦,现在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他信息素的味道!
童澈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睡在旁边床上的穆晗风。
见他平躺阖着眼睛,呼吸均匀而又平稳,童澈小小松了口气。
没敢再耽搁,童澈跳下床,猝不及防就腿软得打了个趔趄,又急忙扶住床沿站稳。
缓过眼前腾起的一阵黑雾,童澈轻手轻脚打开行李箱,翻出了抑制剂和阻隔剂,又踮着脚进了浴室,带上了门。
他不知道的是,浴室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穆晗风,就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半丝睡意也无。
浴室里,童澈先给自己打了针阻隔剂,阻隔剂的作用其实和颈环类似,只是前者属于化学阻隔,后者属于物理阻隔,相比起来,前者阻隔效果要强得多。
像他现在这种信息素大爆发的情况,颈环无疑已经失效,只能用阻隔剂了。
但阻隔剂也只能阻止信息素不再外泄,却不能阻止它在体内依然活跃万分。
背贴着冰凉的瓷砖,童澈深呼吸,缓了两分钟,又毫不犹豫拆开了抑制剂的包装,可他手上没力气,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尖细针头刺进手腕。
他用的这款抑制剂是强效的,一般来说,打进去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就会起效,信息素就会慢慢平稳下来。
童澈倚在墙边,不断调整呼吸,等着它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