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当年在嫁与威王府世子之前,那韩嬛嬛跟刘暮清是有一段旧情的。
“当时,嬛嬛便是在这毗卢寺初见刘二郎的。”
韩夫人进了关月聆住的禅房,抿了一口海棠泡的香茗,伤感着慢慢道来。
当时韩嬛嬛是跟着韩夫人到毗卢寺祈愿上香,那刘暮清亦是陪自家长姐来还愿,两人便在寺中荷花池边的闻香亭相遇,且一见倾心,随后便是两情相悦,不时借来庵上香幽会。
但远宁侯对自家女儿却早已有了安排,侯爷欲以女结亲,借联姻以扩大远宁侯府的势力,而当时恰宣宁侯府提亲,于是便允了这头婚事。
当时韩嬛嬛与刘暮清早私定终身,本欲择日相告双亲,派媒人上门提亲,然韩夫人惊悉两人私相授受,怕远宁侯责怪,更怕惹怒了威王府,选择棒打鸳鸯。
韩嬛嬛肝肠寸断,抗争不得,最终还是被迫嫁与了世子爷。
“嫁给世子后,我看世子与她亦是相敬如宾,和和睦睦,便想,这刘二郎君的事便过去了。”韩夫人哭诉,“谁料到,当时那般情深的光景,今日,却遭来,遭来横祸……”
是因为世子爷先夺了刘二郎君所爱,而后又被世子爷阻断了升职之途,刘暮清恰见世子爷一家投宿在毗卢寺,新仇旧恨,于是便起歹心,将世子爷一家杀害?
“是吧?关四娘子?那刘暮清一定是见嬛嬛嫁进了王府,见不得她过得好,所以才杀害她跟小世子的?”韩夫人道,“不然,他为何要逃?”
关月聆哑然。
“那刘二郎,当真狠心!那是嬛嬛啊,他不是声称对我家嬛嬛欢喜得很的么?怎么忍得心去下手?”韩夫人拈着帕子又哭了起来。
“韩夫人,这事是不是刘二郎干的,还待查证。”
“不是他还有谁?我们家嬛嬛从来没跟谁红过脸,便只有这一桩,说起来亦是我有欠于他,并不是嬛嬛负他!”韩夫人摇头,哽咽。
关月聆陪着韩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送走韩夫人后,刚想去跟关亦笙禀告此事,才起身,便身子一软,又跌坐了下去,这才惊觉自己全身冷得很。
是方才韩夫人说起世子妃与刘二郎的往事时,伤感悲痛,散发出寒冬冷冽的气息,倾听时因为吃惊没注意到,其实却是冻着了。
“海棠!”关月聆轻轻打了个喷嚏,抱住了身子。
“女郎,怎地?您又受冷了?”海棠拿着薄衾过来时,看着自家女郎一脸无奈。
这大暑天时,人人都恨不得能用冰降低热气,女郎的身子却偏偏时时受冻,怪得很。
关月聆将薄衾披到了身上包裹起来,感觉好多了,再喝下了随身所带的治愈伤寒的药,这才缓过劲儿来舒了口气。
再说文无叙与关亦笙,两人分别在今日僧侣与皂吏查过的角落又搜了一遍,却依然没找到刘二郎君的下落。
“这毗卢寺,今日当真没有人下山么?”
毗卢寺的住持连连摇头,“便是寺中小僧发现世子一家出事后,我等便快马加鞭去通知大理寺了,同时亦将庙门关闭,那守庙的武僧说,确实没有放寺庙内的僧人出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