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让我在一众狗屎里挑了个不那么臭的。”白若兰用力一嘬,将小杯可乐吸光,细腕子摇晃塑料杯的冰块,姿态不怒不恼,似有破罐破摔之意。

    公孙檐疯狂欲要反驳,可憋了半天,只憋出,“当时我让人走的,也强调过我有女朋友......”他还在纠结高中的事儿。

    “还重要吗?”白若兰冷声反问,思及是自己提的,别开脸,“说这些都是好的了,没提把刀来找你是不想让我爸难受。”

    公孙低下头,见她拨弄手上卡地亚的镯子,盯着发了会呆,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什么?”

    “毕竟我......”

    “行,”白若兰没客气,翘起兰花指捻了根薯条,“给我转5000万。”

    公孙吃惊地瞪眼,人登时坐直,急咽了下口水,“很急吗?”

    “不急,就想要。”她鼓鼓嘴,睨他问,“你给吗?”

    “我......要问一下。”他没可能一下拿出这么大笔钱,“给我点时间。”

    白若兰赌气性质张的口,没想到他真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找起来,她等了会,见他开始打字,问他,“要还吗?”

    “......”公孙檐略有迟疑,沉吟半晌,低下头发消息去了,“再说。”

    “你图什么呀?准备等我再谈男朋友,跟对方揭我短,说我拿你钱了?”白若兰心头如有一颗柠檬捏爆,青汁四溅,酸泛得地液体倒涌,她吸了吸鼻水,藏匿软弱。

    公孙指尖微顿,有一瞬间荧亮额屏幕失焦。

    上学时候,白若兰矜娇却不富裕,高傲地昂着头,像个小公主,她有粉饰,甚至粉饰优渥家境对她来说有一些艰难,那时自尊心像玻璃般脆弱敏感。

    而喜欢一个人,再粗糙也能关注到她的如履薄冰。公孙和她在一起,于钱的事情上小心翼翼,他们是恋爱不是包养关系,而她对钱甚是敏感。他常会偷偷买单,假装不经意帮她付掉一些费用,在她局促欲争时刻装傻搂住她,赶紧转移话题。

    他也是用了心的,只是如此用心,需得藏在青春敏感的面皮下,温柔地融进长跑的塑胶跑道中。

    他清清嗓子,不羁地轻扯嘴角,“你可以试试肉偿。”

    “垃圾。”

    “什么?”

    “垃圾,”白若兰抄起手,“公孙檐,你就是个垃圾。”

    没有谁被骂垃圾不臭脸,公孙要面子,努力不做个在女人面前随时情绪失控的人,可还是禁不住白若兰三连骂,“什么意思?”

    “你朋友圈秀恩爱的更新发了还不到一天,这么快就盘下家?你不是垃圾谁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