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想着想着,赵信义起身走向湖边,喃喃自语:“薏妃啊,偌大皇宫,你最喜此地。那山上的相礼殿,秀归亭,都是你取的名字;这眼前的一塘青莲,也是应你所求而栽;就连湖心中的豢养的玉兔麋鹿,全为投你所好。朕如此待你,为何总是得不到应有的回应。”
“罢了罢了,今日兴致,全让老三给搅去,真是个令人生厌的逆子。”回头看了黄山一眼:“这盘棋的胜负,只能留待下回分晓。”
“全凭陛下吩咐。”黄山恭敬道。
“至于国师的青遥观之行,朕会记得。”
“黄山随时恭迎圣驾。”
黄山一躬到地,所有人单膝跪下,梁九张领着太监宫女开路,赵信义摆驾离开。
冬日日短,一番折腾之后,已近傍晚时分。天黑的快,皇宫四处早早亮起火烛,将那琉璃绿瓦、朱漆大门、墙壁龙飞凤舞祥云献瑞照耀的金碧辉煌。
太监宣平提着防风灯笼前头引路,风间领命送行,与黄山并肩朝宫外走去。一路走来,只见「墨卫司」司卫穿梭在众殿之间,铁甲寒兵,防卫严密,令夜幕下的皇宫,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黄山饶有兴趣的四下张望,见诸多巡队井然有序交替夜巡,感叹道:“皇宫有大统领,莫说是刺客,就连只飞虫,只怕都飞不进来。”
风间木然道:“天寒地冻,何来飞虫。再说,我的司队,不管飞虫。”
黄山不过是开口玩笑,想不到风间如此认真,一时语塞,随即摇头笑道:“大统领说的对。”
风间哼了一声,侧脸看向黄山:“陛下出宫的主意,是国师出的?”
黄山点点头,见风间表情疑惑道:“莫不是有何不妥?”
风间停下脚步:“国师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宫里说?”
“与事情无关。”
“既然与事情无关,何必遮遮掩掩。”风间眼中有光,寒光。
黄山哑然失笑:“大统领莫要误会,黄山只是觉得陛下待在皇宫太久,若能出去走走,对陛下应有裨益。”
“造访一间破道观,于陛下有何裨益?”
连番被呛,黄山的连笑容都有些不自然,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与道观无关,关乎心境。”
风间冷笑道:“难道国师以为,陛下到了你的青遥观,心境就会变好?”
风间语气生冷且犀利,全然不将黄山这位国师放在眼里,前头引路的太监宣平听的冷汗都下来,心想感情这国师乃大统领杀父仇人不成,将话说的如此半点不留情面。
“大统领对黄山,是否有什么误会?”黄山同样摸着脑袋纳闷道。
“没有误会,国师不必多虑。”风间仍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随即转换话题:“听闻国师的「九方天行真法」已臻至「诛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