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舟疲惫地坐下,抬起手臂往下压了压手掌。
两个衙差立刻冷笑着取了墙上的刑具。
络腮胡衙差蹲在胖老爷面前,嗤笑了一声,“何必呢,你老娘都招供了,你扛着有用么?那供词都画押了,不过你非要夹手指爽一下,也不是不行。”
他抖开夹棍,慢慢套在粗短的手指上,阴测测地说:“既然这样,那第一轮我用点力,先夹断最底下那截,第二轮嘛~嘿!”
两个衙差一使劲,审室里立刻响起杀猪般的叫喊声,“啊!”
“喊什么喊,官爷我还没下全力呢!”络腮胡衙差咬紧牙关拉着他那一头,往死里用力,“再问你一次,保和堂细作是哪个!”
直冲天灵盖的剧痛令胖老爷疼得扑在地上,立刻有别的衙差上去按腰的按腰,按腿的按腿。
“没、没有、细作!”他五官扭曲,咬死了不松口,“冤、冤枉!”
母亲不可能招供的,因为除了他就没有别人知道。
只要他不招供,他们就拿他没办法!
用刑不能超过三次,否则就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安大人是个正派的官,只要抗住了,顶多就是发到府城坐牢。
只要银子使得狠,并不会很难熬。
如果招了,下场就是满门抄斩!
“哎哟?还挺硬气?”衙差顶了顶腮帮子,“是怪我们力气小吗?”
他转了转眼珠子,叹了一口气,拖长声音说:“那些细作狡猾得很,乔装成不起眼的药童杂工蒙骗你们也是的。但是总有不合常理的举动,你们仔细想一想,帮朝廷逮住细作也是有功的嘛~”
他示意那一头的衙差用劲,胖老爷的痛嚎声又高了些。
胖妇人跪在那看着自己的夫君疼得双眼暴突,她又怕又心疼,哭得眼泪鼻涕落满衣襟,揪着自己的衣襟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铺子里每一个人的脸。
突然眼睛一瞪,爬到络腮胡衙差面前,“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你!唔唔唔!”胖老爷被人一把捂住嘴快速往外拖,瞪着眼睛不停地蹬腿挣扎,“唔唔!”
蠢货!
蠢货!
“哎呀,你看你,你媳妇都比你记性好。去吧去吧,去那边喝杯茶吃两个饼子。”络腮胡衙差不耐烦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