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吃什么,她向来不挑嘴。毕竟以她的厨艺,也没资格指点别人。

    眉头一蹙,若有所思地望着朱萸的房门,抬头看了一眼白蒙蒙隐隐透着灰的天空。

    这时局,要变天了。

    顶着鸡窝头呵欠连天的朱萸抱了一个木盆像个喝醉的酒鬼一样蹭到井边,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打招呼。

    “啊,你们也在啊。”

    “眼睛睁不开就回去睡。”舒映桐瞥了她一眼,打了一桶水倒在她的木盆里。

    “不睡了,打地铺太硬,睡得尾椎骨疼。”朱萸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句。

    叉腰深吸一口气,猛地把脸扎在盆里晃了晃,呼啦一声抬起头往左右甩水。

    “你是狗吧。”舒映桐嫌弃地抹了一把脸。

    “嘿哈!我醒了!咦,姑娘,你也在这么!”朱萸笑出两排大白牙。

    “呵呵。”舒映桐冷笑。

    “啊,对了。”朱萸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过去,“安大人让我给你的。”

    舒映桐接过,拆了信封阅完,有些无语。

    这安行舟想象力这么丰富?

    他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她和他们是一个阵营的?

    信里笔锋强劲,事无巨细分析了太后薨逝,皇帝病重,诸皇子纷纷动身准备进京服丧。

    此次借着国丧的名义进京,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东宫将成为众矢之的。

    与此同时,作为熠王麾下的他们,不仅要全力以赴对抗东宫一直以来的明枪暗箭,还要提防各皇子从背后捅来的刀子。

    信尾言辞恳切,表明自己愿为熠王抛头颅洒热血报答栽培之恩,但妻女无辜,请求她给予她们庇护。

    食宿花费皆由他们自己承担,无需特殊对待,只当平常百姓即可。

    “如若安某不幸捐躯,拙荆性子柔弱绵软,还请舒姑娘代安某多多教导小女。希望她能做个像舒姑娘一样不屈居于男子之下的飒爽女子。”

    舒映桐头疼地把信浸湿撕碎,安行舟这二愣子,机密要事居然敢这么对她和盘托出,真是为他捏一把汗。

    他就这么确定她是友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