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北营气氛依旧活络。
“朱姑娘来啦!”
“朱萸姐姐!”
“朱姑娘好啊,脚伤可好利索了?”
没有油灯,在门口借着天光各自做活的村民纷纷热情打招呼。
朱萸笑眯眯地一一应了,遇上小娃抓一把豆子塞他们手里。
熟门熟路地走到翠萍的竹棚门口,“咦,雪梅姐也在呢?”
“朱萸姐!”
冬生脸色一亮,连忙放下手里的茅草,搬了小马扎放在朱萸身后。
“翠萍怎么不在。你们这是干嘛呢?搓这茅草做什么?”
朱萸揉揉他的小脑袋,把手里的小圆盒递过去,蹲下身子帮忙。
“这附近芦花都被撸干净了,只能用这个。翠萍和大娘吃过晚饭上大晒场纺线去了,怎么你没瞧见?”
“没…”朱萸心虚地低头奋力搓茅草。
光顾着看胡杨做活和自己那架心心念念的纺车,哪还有空管别的。
“啧,芦花都不暖,这草肯定更不行。这冬天让他们家咋过啊…”朱萸搓了一会,咂咂嘴,“要不,等棉花买回来,我找老谭叔学弹棉花去。”
说完笑嘿嘿的丢下茅草转身就往村里跑。
叩门声响起,舒映桐没抬头,“进。”
门口刮进来的风吹得油灯火苗偏到一旁,房内暗了些许。
“有事?先把门关上。”
“嘿嘿…”朱萸掩上门,拖了一张凳子赔着笑脸坐在她对面,“姑娘,明天我能不能让安大人…”
“可以。”
“哎?我还没说完呢…”朱萸瞪大眼睛,身体微微前倾。
对面的人连个眼神都欠奉,只管在纸上继续画那些看不懂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