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说明情况。护理可能需要四十分钟左右,你可以在外面的等候室休息一下。”引导者盯着屏幕上的各种数据和图表,这么说道。
夷承毫无反应。
引导者侧眸。
他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欠身准备离开。
引导者见状宽慰说:“你不用太过担心。一般觉醒一到两年后,轻微的神游症状在尚未结合的哨兵中很常见,也一般没有负面影响。这次我们会加大精神护理的干涉程度,尽量确保她在短时间内不会复……”
更多解说成为模糊的背景音。
他看起来很担心吗?
夷承差点想找面镜子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
他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无可否认,送花善笑来护理中心之后,他始终有点心神不宁。
夷承当然知道神游症是什么。这是理论课基础的基础。但掌握背诵的知识只是知识,花善笑在他面前发作的模样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前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刻就不说不动,即便凑到面前说话都毫无反应。
真的像灵魂出走,将躯体忘在了原地。
当时夷承没多想,立刻判明状况尝试为花善笑减缓负担。他可能没余力多想。
但现在站在敞亮洁净的诊疗室里,他竟然有些后知后觉的慌张。
花善笑因为渗透的冲击倒下时,相似的情绪也攥紧他。
夷承不知道这慌乱的心情有多少是歉疚。
渗透有他的责任,但今天呢?他有没有无意间做了什么引发神游症的事?
引导者的话语断断续续地写入脑海:
“当然,只要她维持未结合的状态,精神负担还是会加重。等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向人事中心提交申请,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缔结精神链接。”
夷承怔了一下,澄清说:“我和她不是搭档。只是……朋友。”
引导者有些吃惊,随即歉然微笑:“是这样吗?抱歉,因为你为她疏导了刺激,我误会了。”
三秒被尴尬绷紧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