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们都要好好的,一起看着弟弟出生,长大,考状元。”
“香香,我的儿,委屈你了。”
沈氏看着女儿懂事,眼泪又止不住了。
她可怜的女儿,还有半年就及笄了,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儿。
白凝香看着母亲眼中的惋惜,不用想就知道她担心什么。
父亲去世不到一月,她需要守孝三年,三年后她虚岁刚好十八。
双九年华还没定亲已经算是老姑娘了,母亲虽然不赞同祖母的安排,但是心里依旧怕耽误她。
这个时期的女人面对很多条条框框,活的比男人辛苦。
但凡被不怀好意的人谣传几句,什么克亲,没福气,命薄之类,沾上一丁点,就有可能毁了女人的一生。
母亲性格虽然懦弱,但到底疼爱她。
陪着母亲用了晚饭,白凝香才回到自己居住的西厢房,丫头白茶已经把床铺铺好了。
“姑娘,你的病还未痊愈,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去睡。”小丫头才十岁,正在长身体。
说起来,以她家的情况,还真没到使唤奴婢的地步。除了邓婶是外祖母给的陪嫁外,白武和白茶都是父亲捡回来的,当时两人躺在草丛里,跟血人似的,在茶园整整养了三个月才好,自此之后,两人就改名换姓当了家里的下人。
为此,二房和三房的人很是不忿,却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草药味,不消片刻,便进入梦乡。
之后,连着在家休养了四五天,白凝香终于待不住了,准备带着丫头去茶园转转。
“白茶,给我拿那件淡青色的衣裙来。”
热孝期间,只能身着素服,就连头饰,也不宜过多,一支素银梅花簪绾发,两个银色耳钉,便是所有装饰。
“姑娘,你身体刚好,可不能再去茶山了,那里有忠伯看顾,不会有事的。”
白茶一边给姑娘穿衣,一边小心的劝说,今天刚入二月,天气忽冷乍寒,万一再受了风寒,夫人肯定会责怪她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
白凝香伸手揉了揉白茶的头顶,轻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