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艺术学院的雕刻室很大,室内有一面很大的透明玻璃窗户,到处布置散放着雕塑半成品。很多个单独的座椅与雕刻转台看似散乱,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是按照规律摆放,几乎每一个座椅的上方都有一盏微灯。
雕刻室的中心靠前方有一个明显高于周围的台阶,其上摆放着一个单独的座椅与雕刻转台。
姜宁就坐在那座椅上,黑色的眼眸专注的盯着眼前雕刻台上的半具头颅雕塑,他手中握着雕刻刀,时不时刮刮磨磨。
从玻璃窗外看只能看见那半张沉默却帅气的侧脸。
很快,姜宁手中泥塑的眼部轮廓便被稍稍刻出几分来。
教室里有几分安静,年轻的学生们都认真的塑造着手中的作品,即便他们还不够熟练与耐心,但好在都将热情灌注其中。
咚咚咚——
敲门声乍然响起。
姜宁分毫眼神都未曾投过去,待教室的门被打开他才不在意道:“叫什么名字,今天迟到分数从期末成绩里扣。”
来人穿着皮鞋,脚步踩在地面带着轻轻敲击地板的声音,不紧不慢,很有韵律。
不少耐不住性子的年轻学生微微侧首看了过去,姜教授可是出了名的严格,敢迟到的这人还真是胆子不小。
只是当他们看到来人的时候却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与姜宁对着干出了名的死对头谢余。
一时间雕塑室内窜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这位谢教授可是全艺术学院的梦中情人,更何况平日里也很少能碰到,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谢教授。
“姜教授还真是格里芬出了名的严厉啊。”
钢琴家优雅婉转的声音缓缓响起,甚至是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直叫人感叹斯人如玉。
姜宁闻言手中的雕刻刀险些没划出一道划痕出来,他的右手上握着刀刃,眼睛却是有几分暴躁的看着谢余:“你来干什么?”
谢余眨眼,他随手将手中的工具包微微提高了些,示意道:“当然是来蹭课了,最近写谱,需要一些灵感,姜教授应该不会介意吧?”
姜宁很烦他,这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哪都能遇到,骚里骚气装模作样,偏偏不了解他的旁人都以为谢余性情温雅。
谢余见人不理他,只是微笑着颔首,一副登堂入室,正儿八经的模样。
仿佛两人并不是死对头,谢余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一个标准的好男友来探望自家媳妇一般。
一时间教室里又嘈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