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襄由钱谦益想到了柳如是,不知道这位令后人敬仰的女子现在在哪里或许这两人现在已经相遇了吧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唏嘘,柳如是嫁给钱谦益实在是有点儿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为她不值啊

    但现在的冒襄如何扼腕叹息都是没有办法的,作为文坛领袖,钱谦益不管是威望还是文采都比自己要高出很多在现在的情形看来,他确实是柳如是最佳的归宿。

    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抛却这些念头,冒襄道:“其他的暂时都别管了,这次我让你来,是要给你一个任务。”

    老王头见冒襄神色古怪,摇头叹息什么,此时听他吩咐,便连忙道:“是,公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说着,从脚底的鞋缝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

    冒襄伸手推了回去,笑道:“这一千两就给你支配我给你的任务是管理几十个生活邋遢,毫无纪律的海盗把他们安全带回如皋。”

    老王头一惊,“海盗”

    “别紧张”冒襄安抚了下老王头,这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他说了下,然后道:“这帮人我有重要的用处,你要好生安抚,不要惹是生非,我会让林跃协助你,那个黄三,也就是改名冒天都的也是个可用之人,有他们帮你,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老王头不得不提醒冒襄,“公子,这些人杀人不眨眼,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咱们可担当不起啊老爷在京为官,照顾不及,族中只有夫人以及几位老实忠厚的叔侄,如何能应付过来”

    冒襄想的是如何利用这帮人,而老王头想的却是自家的问题,他的话对冒襄来说不无提醒,不过现在冒襄已经决定,根本不会改变主意,只是皱起了眉头,沉吟道:“我对族中的事情并不太了解,最好能把他们安排在水边一带,佯装渔民,等我回去再另做打算,若是这一千两不够支配,剩下的也都由你来安排。”

    “这”老王头有些吃惊,惶恐,他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要是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心头一阵暖和,“公子,我一定尽力处理好此事,只是还需公子亲自去信一封,我毕竟是外人。”

    冒襄点头道:“这个当然,我会在信中说明此事全权交给你负责,并且不准其他人过问,这事越严密越好”

    见冒襄这么说,老王头恳切的道:“好,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等候公子回来。”

    冒襄欣慰的笑了开来,身边有人就是好,否则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展开手脚,此时他心里对那个未曾谋面的老爹倒是有点儿佩服了,派这么个精明能干的老头在身边,冒辟疆确实出不了什么事。只是他对冒家在如果的势力还不太清楚,若要真的大干一场,还需赢得家族的那帮人支持人多好办事,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任何势力团体都少不了家族为支撑。

    “你先在这里住两日,等我把眼下的事情办完,我就让你带他们回如皋”冒襄最后说道。

    老王头答应了声,便要起身去休息,忽然想到什么事情,转身向冒襄提醒道:“公子,虽然公子已经决定了,但我还是要提醒公子,此事十分危险,即便是暂且不论这帮海盗会做出什么事情。单是公子放弃科考,若是老爷知道,必然会震怒。我不知道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但是在这个时期,谨慎行事总是好的。若公子选择经商,也是不错的选择,但千万不能走上歪门邪道。”

    对于老王头的这一片中肯之言,冒襄十分感动,起身道:“你放心,只要此处事情一了,我便会回如皋,我心中自有大计,到时候若是情形顺利,我会与你商量,有你在旁边提醒,我也少走些弯路”

    老王头点点头,心里暗叹这个公子成熟了很多,便再也不说什么,回房休息去了。

    冒襄则坐在客厅里沉思了半晌,这才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

    第二日天明,冒襄便让林跃去城外把冒天都叫了过来,三人再次乘坐那辆马车前往大牢。

    这次,有了冒天都在场,李万通不得不相信冒襄的话,眼下他是朝廷重犯,求救无门,甚至连求见郭振庆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无奈的选择相信冒襄。而为了打通关节,冒襄也为此花了几百两的银子上下打点那些狱卒,倒也把事情做的密不透风,没有节外生枝。

    从李万通口中知道藏珠宝的地点后,冒襄便与林跃、冒天都、李香君三人前往挖掘,很快取到,那是一包的珠宝,单个价值自然比不上一枝梅留下的,但数量有一百多颗,因此也是一笔巨额财富。

    欣喜的冒襄把这珠宝暂且交给李香君保管,令老王头与林跃、冒天都包了条大船,带着那几十个汉子悄悄的返回如皋去了。

    这帮人一走,冒襄心头大石也定了下来,而在他们临走前,牢狱中的李万通因突发疾病,不治而亡。虽然如此重要的罪犯突然死亡,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但由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加之冒襄做的严密,所以没有惹出什么麻烦。朱由检的圣旨几天后才到,对苏州官员等一番斥责,然后又表扬了下田国舅,同时对这帮官员能够配合国舅也略带褒赞,至于那李万通却已经不是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