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那天,陆柠起了个大早帮周家老两口打扫屋子,小孩子们也积极,拖着比自个儿还高的扫帚,摇摇晃晃地在客厅扫地。

    “漂亮阿姨,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扫房子呀?”白兜兜今早出去街上玩,发现家家户户都在打扫卫生。

    陆柠站在凳子上擦窗户,头发高高束在脑后,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一转头,马尾辫荡出好看的弧度。

    “因为今天腊月二十四呀,要把今年所有的穷运和晦气统统扫出门。”

    “扫完晦气,小六子哥哥就回来了吗?”唐酥酥一脸期待地昂着小脑袋。

    陆柠笑脸僵了一瞬,扭头望向街对面的包子铺,管它二十四还是大年三十,每天都不知道从哪儿来这么多人买包子。

    今天更离谱,市里电视台的美食栏目记者都来采访了。

    “快了。”陆柠微抿了抿唇,她已经把民警威胁她的录音发给了陆廷祈,以陆廷祈的黑白两道通吃的手段,她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法治社会,民警知法犯法,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小六子哥哥过年能回来吗?兜兜昨天跟周奶奶学会包饺子,兜兜想包个大饺子给小六子哥哥吃。”白兜兜笨手笨脚地比划自己的大饺子。

    白星泽逗她,“兜兜的不是大饺子,是大肉包子才对。”

    “兜兜不喜欢大肉包子,臭臭。”白兜兜嘟着嘴反驳,“张婶婶的大包子臭臭。”

    “哎呦呦,小丫头片子还是这么没规矩啊,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大人把孩子教坏了,竟然学人在背地里乱嚼舌根,也不怕哪天被绞断舌头吗?”张春霞大摇大摆走上楼,一脸的春风得意,不就是上个电视吗?真当自己选上总统了。

    陆柠不想搭理她,继续擦窗户玻璃。

    三孩子有样学样,就当张春霞是空气,各扫各的地。

    张春霞上前挑衅,尖声尖气,“哟,陆小姐年纪轻轻怎么就又聋又瞎了?没看见人来吗?”

    陆柠不紧不慢地转过头,勾唇,微微一笑,温柔地开口:“请问这位大姐是人吗?”

    “你……你怎么还骂人呢?!”张春霞面色难看。

    “但凡你干点人事,我至于骂你不是?”陆柠故意用力地甩了甩手里的抹布,溅了张春霞一身的污渍。

    “啊!”张春霞边蹦跶边尖叫,就像一只被烫了屁股的猴子,她今天刚穿的新衣服,大牌子的白色羽绒服,花了她一千块钱呢,就这样被陆柠糟蹋了,她能不气吗?七窍冒烟地指着陆柠,“臭□□,你疯了吗?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你赔得起吗?”

    陆柠头也不回地问道:“多少?”

    “两千!”张春霞用鼻孔看人,就像自己说的两千万一样。

    “两千吗?”白星泽拉了拉陆柠的衣服,一脸真诚,“妈妈,星泽没记错的话,夏夏那只小熊玩偶买成二十万对吗?那张婶婶的衣服还没小熊玩偶一根毛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