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小小的身影,还有那张熟悉的面瘫脸,果然是这变态娃!
确定了是她,于龚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往后靠去,窝进椅背之中,好似刚经历了一场酣战,浑身散发着极致的疲惫。
“老师,刚才因为班主任找我有事,有些耽搁了,您给我的这些,我都做完了,您过目一下吧,我下午放学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候,希望您可以给我答案。”乖巧的讲卷子放到于龚办公桌上,瞟了一眼写着‘校长’二字的烫金摆台,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木门被轻轻关上,发出咔嚓声,于龚才坐起身来,看向桌上的试卷,屏息凝神,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良久,才身手翻开卷子。
因为办公室只有于龚一人,所以他没有多余动作,整间办公室就只能听到哗哗翻卷子的声音,还有些压抑沉重的呼吸声。
随着一张一张试卷的翻动,于龚也会时不时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眨眼就是2个时辰过去,就连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越是往下看,于龚的心就越是飘然,写写画画的手也有些哆嗦,额头的汗珠子不要钱一样滴下,滑落严正的衣襟内。他怎么都不敢想象,眼前这些卷子就是刘那小丫头写出来的,一上午的时间,她不仅是做完了所有的试卷,而且每道计算题,都会写上解题步骤,填空题和选择题都不例外,这么大的题量,她不仅做完了,还写完了所有的注解,而且最少两种以上解题步骤,这,这孩子,简直了,不是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试卷上,于龚看出了满满的恶意,看看最后一张化学试卷上,她还特别注明了一句话,“如果老师还想要增加其他的解题方法,请跟我说。”
这是下马威!这是挑衅!这个死孩子,她在对他示威!因为他之前不相信她!
某个熊孩子,表示无辜脸。
放学的时候,刘按照所约定的时间过来找于龚,然后郁闷的发现,办公室没人,放在柜子外边的公文包也没了。
靠,这家伙,不会是不相同意,跑路了吧?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哼,她就退学!~
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威胁退学的某人此时正在高卓家中,两只大脑袋凑在一起,正趴在玻璃茶几上不知道在忙活啥。
高卓也有些懵逼,今天他调休,所以没有出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洗漱完,于主任就过来敲门了,还一头的汗水,脸色发白,跟被鬼追了似的。
直到于龚将试卷给他,并且要求俩人比赛,看谁做的最快之后,高卓不得不趴在桌子上忙活起来,一边做题,一边怼这出卷子的人,高中题目而已,干嘛这么变态,这种题目,得多变态的人才可以全做对了啊?
于龚也在尝试解题,但其实只是把刘写的解题步骤避开,自己新写一份解答方法,但是,奈何这娃写的都是最简便最直接的解体方法,他又在这之前全部看完了,所以,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看到题目就全都是这娃的解题方法,所以,想要避开,写出自己的方法,于龚有一种在国外参加‘死老头’毕业考试的错觉,娘的,真难!让人想骂娘!
就这样,两个加起来快八十的老男人在屋子里做题到晚上九点,才舒了一口气,放下笔来。
高卓简直是苦不堪言,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连调休也过得这么凄惨呢?他都多久没休了,好不容易得到允许,还被于龚给找上门,而且还不是别的事情,是做题,变态中的变态题,他差点没做哭。他也是京大的高材生,怎么就被人家的高中考题给考哭了呢?不科学啊?
看到高卓哭丧的脸,于龚抹了把汗,一头整齐的头发被揉成了鸟窝,低头看看手表,他是一点到的,这时候已经是九点整。同样的题量,他们两个导师,两个曾经辉煌的学霸,用了八个小时才做完,还是只有一种注解的那种,正确率,还不能保证,可是那变态娃……算了,不说了,都是伤心泪,竟然他跟高卓都是从市三小一起走出来的,他觉得,有难同当,有脸同抽,这是作为同事和朋友应当分担的。
于是,‘好朋友’于龚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整整齐齐的刘的试卷,递给高卓。
半个时辰后,“!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