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知.....
斑驳光芒的树荫落在脏乱街道在风里轻摇,夏末的知了趴在树杆上一阵没一阵的嘶鸣,落下的阳光划过一抹残红里,破旧的两厢小车,少了车头保险杠,吱嘎吱嘎的驶进城中村街上,在街边停下,驾车的微胖青年一脸疲倦跟相熟的人抬手打了声招呼,懒散的走上楼道。
蝉声在楼外街边树上嘶鸣,正对的房间,老驴横卧沙发耷拉着舌头,枕在沙发扶手酣睡,起伏的肚皮前,蛤蟆道人靠在上面,眯着眼,双蹼狠狠掰断一块拇指饼干,看着电视荧屏上一出爱恨情仇的剧情。
窗前的书生放去典籍,捧着一本名叫《知青》的旧书,细细品味上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令人入神,偶尔伸出手,拿过桌上袅绕热气的清茶抿上一口。
‘若是将上面故事画下来,再用幻术演绎出来,岂不是更好?’
卷起杂志想了想,看去桌上写好的晾干了的几张大字,随意的拂了一下宽袖,片片纸张飘飞起来,上面写着的‘道法天地’四字飞去屋里四周,闪了闪法光隐没墙壁当中,既然来此暂住,防护自然是少不了的。
看着屋里的整洁,笑着重新拿过毛笔,回想第一个简短的内容,脑海里慢慢浮现出画面,正要下笔,陡然传来房锁‘咔’的轻响,随后打开,一脸疲倦的陆俊拔出钥匙走了进来,看到窗前握笔的书生,想也没想的抬手,耷拉着眼帘有气无力的走了过去。
“表哥,你随意,我先去睡会儿。”
呯!
然后,传来一声关门声。
之前给对方迷惑的记忆渐渐重塑,信以为真的将陆良生当做了表兄弟,甚至觉得出现在自己家中也是合乎常理,这边书生也懒得管他,自己之前还替对方了了一笔利钱。
刚着墨画出几撇线条,就听那边关上的卧室房门之中,传来“啊啊啊!!”的几声吼叫,房门呯的打开,陆良生回头看去,陆俊只穿着一条内裤冲了出来,张开的双唇,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双手使劲的比划,指着自己屋里。
陆良生明白他的意思,放下毛笔,笑道:“刚才来一个叫九哥,说你欠他们十来万,正好用那笔钱抵消了债务,这种利钱,翻过一日,只会让你债台高筑,还是一口气抵了的好,那人还算豪气,就与你一笔勾销了,嗯.....你不用谢我。”
原本还在比划的青年,听到这番话,脸上神色顿时呆滞下来,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去地上,好半晌才消化完刚才的话,回过神来。
“这些钱,我一分都没花过,我多亏啊我!”
“表哥,你这就太不地道了......虽说是你给我的,那也是我的了......至少你也要给我一个电话,让我跟那些钱道个别啊。”
记忆的偏差,让他似乎忘记了钱上面的编号,坐在地上一阵哭天抢地,蹬着双脚,撒泼打滚起来。
“好了好了,我再送你一些就是。”
陆良生有些嫌他烦了,从袖袋里摸了摸,本就不多的几枚铜子一两块碎银,向后一抛,落到撒泼哭喊的青年面前,看着叮叮当当滚了两圈的铜子,陆俊捡起它们在手心摊开,掂量两下,收住哭喊,面色如常的将铜子碎银塞进内裤里。
“喂喂,表哥!我的大表哥,那可是二十几万啊,你就拿古代人的铜钱还有碎银把我打发了?”
“那你把铜钱退来。”
陆俊一捂口袋,转身就走进卧室,从门缝里探出脸来:“不给,就当房租了!”说完,呯的将房门关上,飞快传出‘呼’‘嘘’的一阵鼾声。
陆良生笑了笑继续,看去窗外渐暗的天色,伸手按去墙壁的开关,将灯点亮,将昏暗的房里照的亮堂,继续想着故事画出人物神态动作,夹杂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