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海小时候倒是看不出,二十年后,性子竟跟当年镇海老和尚实在太像了,执拗的紧,怕是法净大师辨不过他,才弄成现在这般。”
客栈人声嘈杂,汇集大堂的客栈东侧,有木搭的小台,一张圆凳上,抱着琵琶的女子拨弄弦音,声声清脆如小溪叮当,小嘴轻扬,唱着吴侬软曲。
‘......提西湖旧事重省。记小巷青梅泪别。
轻波绿叶荷花谢,郎君摇扇留段桥......’
噹噹噹.....
琵琶拨弦音,声声吴侬靡靡,夹杂吵闹喧哗的大堂,陆良生看了眼那边唱曲的舞台,抿了口淡淡清茶,袅绕余香里,看到红怜撑着下巴鼓起两腮瞪来,书生失笑一下,放下茶杯继续说道:
“等明日雨停,去往宝塔下,看看阵眼,若是碰上这位法海除妖不敌,顺道帮衬一二,总是法净大师的师弟。”
说到这里停了下,陆良生想想,补充道:“其实也算是弟子了。”见红怜还鼓着两颊,举了举快头,女子连忙平复左右两腮,哼了声闻去陆良生面前的茶水,里面清茶顿时褪去了茶色,变得淡然无味。
“那明日雨停,白天的时候再去西湖游览一番。”
陆良生说完这句,对面的红怜微微仰起俏脸晃了晃,眸子斜去眼角看着窗框,红红唇角时隐时现的勾起‘得逞’了的微笑。
不久,伙计端了菜肴上来,一一报了菜名,还特地讲了菜式来历,顺道又说了西湖美景,三潭印月、宝石山等等可游览之处,方才去往门口迎新进的客人。
陆良生夹了一快放进嘴里,这种清淡原味小菜,倒是合他口味,就是不知师父习不习惯这种清淡的。
一个书生坐在客栈里,并不起眼,随意吃了几口,让伙计帮忙将西湖莼菜、里叶白莲替他打包带去房里。
“小哥,劳烦打点洗澡的热水。”陆良生叫住正要出门的店家伙计,往他手里塞了几文小费,后者心领神会的揣去衣襟里,出去不到片刻,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倒去屏风后的大桶,来回两三次后,伙计搅了搅水温,“公子,合适了,若还有事,不妨楼下叫我。”
打发走了小二,书生脱去衣袍沉入水里,只露了脑袋枕在桶边,舒坦的将一张绢布拧干搭去额头。
“果然,还是做人享受得多。”
虽说如今就算几年不洗澡身上也是干净如初,但泡澡这种事,陆良生最是喜欢的,飘飘浮浮水里,感受着水温传遍全身,那种惬意,是师父无法体会的。
蛤蟆道人坐在圆桌上,似乎知道徒弟心里闪过的想法,端着红公鸡小碗转过身眯起蟾眼,陆良生偏过视线,绕过屏风与师父对视,随口道:“师父,心里没说过你。”
‘哼。’蛤蟆道人抱着碗又转了回去,扒拉几口碗里的菜,舀了一勺莲汤灌进嘴里。手机端一秒記住《》提供精彩
吨!
吨!
吨!
汤水饮尽,木勺重重放去桌面,半晌,蛤蟆回味的咂了咂嘴:“味道有些淡了,要是多加些盐便是最好不过,这点,这家客栈庖人就比不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