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抬头看去。
心里觉着这人还真奇怪,边上空桌子有几张,非要与她挤一张。
在瞧清对方的脸后,愣住。
“秦叔。”
对方长得普通,看样子似乎已入中年,脸比以往圆润点,脸角爬着细细皱纹,梳得齐整的头发里隐约见银白,他微微一笑,整个人都显得温柔起来。
算是应了。
安元显得拘谨了点,背不自觉挺直,她左右扫了眼,“你怎么……也出来吃面?”
秦厘让老板也给自己上碗面,才轻声道:“我在府里等了你好些日子都不见人,干脆出来寻你。”
安元摸摸鼻子:“找我做什么?”
秦厘见她装傻,也不直接戳破,笑道:“听说,你要跟白家少爷成亲,心里替你高兴,还想着你会来报喜。”
说着,有点怨怪:“谁知道,你连见都不想见我。”
他面露悲伤。
安元看他这样子就觉得有点头疼。
秦厘是她生父秦末秋的贴身仆从。
秦末秋不是现在的陈府主夫,据说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落了病根,没满周岁就去世了。
陈当家为府内有人操持大小事宜,没多久就扶正了如今主夫。秦厘怨她薄情,想带安元回秦家抚养,陈当家自然不愿意。
没多久,陈当家外出办事要离家半月,前脚走,后脚陈府被人洗劫,财宝丢了不少,孩子也不见了。
陈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天化日被人洗劫,属实匪夷所思。
秦厘一心认定是陈主父做的,可陈当家被哭闹几句,就松□□由官家处理,重话都没舍得说两句。果真人走茶凉。
官家说是山匪横行,抓了几人下狱便当了结,孩子没见踪影。
秦厘心不甘,日日去磨陈当家,让她把人找回来,陈当家被闹得烦时,干脆连府都不回。
当时时值寒冬,没满周岁的孩子,能活下来都是老天庇佑。
秦厘因此心怀怨恨,离开陈府回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