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宾馆的外墙坍塌了下来,惊起的烟尘阻隔了弓弩手和杀手们的视线,江湖中的众人和季长醉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往与山海门相对的煊赫门逃去了。
因为季长醉知道那十万大军是从山海门进城的,因此如果他们此时从山海门逃离应天,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是煊赫门这条逃命的路也并不好走,且不说煊赫门城楼上的三千弓弩手和城门下的三千刀斧手,就说那高达三十四丈的城墙和厚达半丈的城门,就足以让季长醉他们望而却步了。
但即使如此,季长醉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就算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他们也只能拼了命地走下去,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各位请看,前面就是煊赫门了。那城楼上面有数千弓弩手,城楼下有数千刀斧手,但是我们也必须要冲过去了。各位如果还想活命,就和我一起杀过去吧,死在求生的路上,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季长醉面向着煊赫门,用自己的衣袖擦拭了一遍孤鸿剑,已经做好了冲向煊赫门的准备。
江湖中的众人此时尽管已经没了胆气,但在求生的本能的驱使下,他们也都深吸了几口气,预备一齐向着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煊赫门,发起由一群亡命之徒组成的冲锋。
“各位都是从刀尖上走过来的人,接下来的事,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季长醉握紧了孤鸿剑,身上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让站在他身后的华松桥误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十足的杀胚,一个剑锋所指,必然会有人要血溅七步的杀人无算的剑客。
“你放心,接下来我们只管不要命地往前冲,遇人杀人,遇佛杀佛就是了!”
众人一齐大喊,他们对这次冲锋显然是都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因为这时候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只有让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有可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那大战在前,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杀!”
季长醉猛喝一声,飞身而动,像一只孤雁一般向前掠去,转瞬间就奔出了百余步,进入到了煊赫门城楼上的三千弓弩手的射程范围之内。
三千架弓弩对着季长醉射出了黑色的足以射穿普通盾牌的利箭,季长醉剑出如急电,将朝他射来的利箭一一斩落,同时脚步并未有丝毫停滞,身子直接朝城门闪去了。
三千名刀斧手唯恐城门有失,连忙朝季长醉围攻了过来,季长醉手起剑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剑,一时间不知斩断了多少人的四肢,刺穿了多少人的咽喉,削断了多少人的头颅。
只见人堆之中血花怒放,断肢横飞,季长醉不知疲倦地挥动着孤鸿剑,剑剑惊风雨,剑剑泣鬼神,让三千刀斧手都以为自己见到了从地府里逃出来的恶煞,颤抖着不敢再上前了。
于是三千名刀斧手加起来,竟然还挡不住一个季长醉!
这时江湖中的众人付出了十多个人的性命,终于突破了城楼上射来的箭雨,来到了季长醉的身旁。
他们见季长醉如此神勇,只一个人就杀得三千名刀斧手不敢再度上前,都道他是江湖中的救世主了。
然后季长醉并不稀罕这救世主的空名,道:“趁此机会,各位快杀到城门之前,破开城门,离开应天去吧。应天这样的地方,我是再也不想来了。”
“但听季大侠吩咐!”
众人一齐奔至城门前,第一个摸到城门的人是庖厨堂的一名弟子,他的手刚碰到城门,脑袋就被一支飞来的箭矢给射了个洞穿,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