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醉、黄筱竹和伊繁一起,在翁伯劳家中找到了另外的三具尸体,分别是翁伯劳的妻子、十五岁的孩子和门童。
这三人也都是死于天冰蛊毒,死相和翁伯劳如出一辙,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季长醉他们就再也没有在翁伯劳的家中见到另外的人了。
黄筱竹对季长醉道:“现在翁伯劳这里的线索已经完全断掉了,你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办?”
季长醉道:“世上的事本就难以一帆风顺,现在线索虽然已经断了,但我还是要追查下去,一直到查出真相,找出真凶为止。”
他又对伊繁道:“但我老实说,现在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要查清楚谁是杀害你师父的凶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这次我贸然把你从凤仪庵带了出来,真是害了你。”
“千万别这么说,”伊繁道,“如果不是你带我出来,我现在还会傻乎乎的以为师父是死于寒疾,根本不会知道是有人害死了师父,那样我会悔恨一辈子的。”
季长醉于是深知自己非得要找出真凶来不可,对伊繁许诺道:“你放心,我季长醉一定会找出杀害惠眠师太的凶手来,以告慰师太的在天之灵。”
“当真?”
伊繁看着季长醉,眼中一片希冀之色。
“当然当真了,”季长醉郑重地道,“我说过的话,向来都是算数的。要是我失信于你了,你就摘下我的头去当酒壶盛酒喝!”
伊繁听了这话,转悲为喜,笑道:“出家人不可杀生,也禁食荤腥,我可不敢摘你的头,而且摘下来也没有用。”
黄筱竹对季长醉幽幽地道:“好你个季长醉,为了讨女孩子开心,连把脑袋给人当酒壶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三人说笑之际,自大门之外,忽然传来了一句浸透了酒的话。
“用季长醉的脑袋当酒壶,那壶中的酒,一定是非常香醇的。”
一个穿着绸衣的醉汉,手里提着一只青瓷酒壶,一边仰着脖子喝酒,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原来是张进九酒兄,多日不见,真是幸会了!”
季长醉认出这醉汉就是天下第一神探张进九,知道他特意前来,多半是为了调查惠眠师太的死因,心头不禁就松了口气。
黄筱竹问他道:“你和这个张进九很熟吗?”
季长醉道:“很熟倒是谈不上,不过我和他也算是有些交情。多年以前,我曾托他帮我查过一个人的所在。”
黄筱竹本能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季长醉苦笑道:“那个人你不认识,没什么好说的。”
他心中感到一阵苦涩,因为他曾托张进九找过的那个人,就是赵指柔。
张进九走进了大堂,眯着醉眼,看着季长醉道:“这么些日子不见,你季长醉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真是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