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良相愿为良医: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者,莫如良医。其为良医也,内疗双亲之疾,外救他人之苦,中以保身长生。或德至大医之修行,明阴阳变动之妙,晓五行运化之机,通万物之理,窥天地之奥,达造化之极。也全获人生之境界也!
两个小时后,听得门外汽车响动,宋浩、吴松、伍长三人忙迎了出去。一辆出租车停在诊所前,先下来的是吴启光,随后叶成顺抱了那条狗下了来。将狗放在地上,那条狗竟然能以伤腿着地走动了,令宋浩和伍长惊讶不已。
“叶先生,有劳将狗送回。”宋浩迎上前笑道。
“惭愧!要不是老吴今天去我那里,还不知道是你替我还了那笔债务,今天来特地是向你表示感谢的。”说着,叶成顺朝宋浩鞠了一躬。
“叶先生不要这样,也是让我遇上了,否则还不知家中有此困难。先请屋中说话罢。”宋浩忙说道。
“是啊!有话屋里说去。”吴启光笑着,朝宋浩递了一个眼色。
进了诊所内还未及落座,时有一年轻人由其父亲陪了来诊病。吴启光朝宋浩扬了一下头,意思是让他在叶成顺面前展露一下本事。宋浩会意,上前接诊。
抚脉之下,原是那年轻人外感了风寒,此时高热寒战,颤抖不已。宋浩于是施冰火神针,且汗法并施,仅仅十余分钟,汗出热退。令那父子感激不已。
宋浩随后说道:“我再开几付汤药,回去服了可保无恙。不过适才察脉,肝胆当有遗疾,以前必是犯过黄胆性肝炎。平常仍感肝区隐痛罢,晨呕苦水,治不彻底,日后必会复发,我另出张方药,连服十日,可将此病根除。”
那双父子听了,点头称是,惊讶不已。
“有几味药我且告诉你们如何煎法。”宋浩开完了药方,引了那双父子进药房配药去了。
“启光,这……这个宋浩竟有这般修为,脉法精确若此,天下罕见!连你的冰火神针也习成了,不亲眼所见,实在是不相信啊!”叶成顺惊叹道。
“宋浩年轻有为,且立志创天医堂济世行医,为得是振兴中医一道。年轻人能有此热情,我们应该助他才是。来时我已向你介绍了他的情况,此人大才全能,志向高远,又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日后必能成就大事。我等持术,充其量混个温饱富家而已,实无作为。尤以成顺兄藏技不显,空负一生所学。此机会天授,再不借此出山,当悔之晚矣!”吴启光说道。
叶成顺听了,沉默不语。
宋浩送出那双父子,回转来,笑道:“吴老师这里的病人多,尤其是在上午都推不开门的,民间医者,少有这般气象了。”
“也是启光的本事大!”叶成顺随口应道。
宋浩笑道:“叶先生的本事也不低啊!若是肯接诊,必是患家云涌,怕是一刻闲不着的。”
吴启光点头道:“不错,叶氏正骨奇术若能显世,必当名扬天下,更是能振我中医骨科神威。此一时彼一时,成顺兄又何固执如此呢!虽是受了病人中小人的欺负,但也不能将其他的病家一杆子扫尽。与那些小人呕气,犯不上的。”
“唉!叶家每以正骨术招祸,我已是冷了心了。并且我那两个儿子因我之故都不愿继续此术了,说是学也无用,不如不学。”叶成顺摇头叹息道。
宋浩道:“先生一技之长,足可贵身富家,掩之不用,不仅受穷遭困,也自有违天道。天成此术于叶氏,当是令叶氏子孙行济世之功德。照先生这般下去,此正骨奇术必将失传,这可不是叶氏一家的责任了,而是整个中医的一大损失,再想弥补可就来不及了。天医堂是先生施展才能的天地,但有诸般委屈我来受,再不会涉及先生分毫,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宋浩!”叶成顺抬起头,眼睛呈现湿润道:“我也知道,再这般下去不仅对不起叶氏的祖先,令先辈们以心血研究出来的奇术在我手中失传,我也自会沦为叶家的罪人。可是我真的是怕了,宁受贫苦,也不敢再以此术招来祸端了。启光也曾劝我,时代不同了,那种恩将仇报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但是我转不过这个弯来啊!在旧社会,叶家几乎因此术招来灭族之灾,文革时家父又因此术丧命,所以我发下重誓,宁可医狗也不医人。”
“这都是那种特殊的时代造成的!但是不能因此影响我们行医济世的准则。”宋浩说道。想起自己几乎成了那个时代遗留下的一个牺牲品,也自不胜感慨。
“成顺兄!”吴启光郑重地道:“你现在出山,并不是违背了你当初立下的誓言。如你所说,再这样下去,叶氏正骨奇术必当失传,你不仅是叶家的罪人,更会成为民族的罪人。因为等于是你毁去了一种国宝啊!伤心事谁家都有,但要区分大小。从某种意义上说,叶氏正骨术不仅是属于你们叶家的,更属于我们中华民族。并不是我自个给你上升到这种高度,而是叶氏的正骨奇术将你抬到了这种民族的高度。这种造福民生的奇术,在你手中发扬了便是功德,否则便是千古罪人,何去何从,你自家考虑考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