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畔的火烧云趁云雾连绵,蔓延成无边的绯色。

    天穹又暗了几度。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抱膝而坐的孟时蕴倚着床,像个精致的木偶,毫无生气,只有偶尔的睫毛颤动,才能泄出那么一点点鲜活。

    距离那天过去多久了?

    孟时蕴不知道。

    只知道宋韩会每天进来送饭菜,只是他每次都满怀希望地进来,又会暗淡地悄悄退出去——

    因为饭菜从来都是原封不动的。

    直到今天下午,宋韩走进来看见凉透了的饭菜,再看了看她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摔了一地的碎片:

    “孟时蕴,你清醒一点!”

    宋韩面带绝望,上前握住她消瘦的肩,低吼声几乎要穿破整栋别墅:

    “不吃饭你会死的!会死的!”

    孟时蕴被他晃得一阵抖动,可她只是平静地抬眸看了一眼,就又垂了下去,声音嘶哑:

    “哦。”

    她说。

    随便吧。

    宋韩忽地就失去了满腔怒气。

    他沉默着帮半躺着的孟时蕴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去拿来扫帚,细细打扫好地上的残羹和碎片,又不动声色地将屋内细细扫了一遍,顺走了桌上锋利的玻璃摆设品。

    房间再次变得昏暗和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孟时蕴就半躺在那里,蜷缩着身体。

    楼下好像有不少人来回走动,好像有个妇人来过,坐了片刻,又沉默地走了。

    最后,有两个人好像终于被宋韩放了进来,然后轮椅摩擦地面的响声异常清晰,最终在紧闭的房门前停下——

    “阿蕴啊。”

    干涩的男声响起,传入孟时蕴的耳中,可她的眸光一平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