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散开,明月从中探出。

    那弯明月太过耀眼,以致于晃了孟时蕴半瞬,好似在叫她分神。

    可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已经太过濒临。

    “魏野渡。”

    孟时蕴终于哑着声开腔,可声线都塞满了讽,又重新披上了她的甲:

    “管好你自己,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不会去祭你的坟。”

    话很难听。

    可那头的魏野渡却笑了,笑得眼神都清明了些:

    “我知道的,阿蕴。”

    他垂眸,抱住了一旁的被子,将头埋了进去,闻到了熟稔的香水味,那颗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你也要好好保护你自己,如果有那天——”

    魏野渡眸色一暗,他一字一句:

    “永远不能有那天,阿蕴,如果有,那我会跟你一起。”

    孟时蕴抿唇。

    “周承安是个狠角色。”当开了这个口,再提这个名字就容易多了,孟时蕴压得很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现在再加上魏旭……”

    她没有说下去,可魏野渡却明白她的意思:

    “魏旭本身就是跟周承安一路过来的人,蛇鼠一窝。”

    孟时蕴扫了扫四周,眸色很深:“当初魏旭入狱,他……”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可是阿蕴,真的不是我。”魏野渡打断她,声音嘶哑,“那时候的我,没有那个手眼通天的本事。”

    孟时蕴默然,脑内那堵塞的一点像是被通开,理性回归:

    “所以,魏野渡——”

    孟时蕴遣字重重,字句都如锋利的刃:

    “这一切都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