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又慢慢地关上,反锁。

    江北脚步很轻,虽然漆黑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侵占了他的双眼,可江北还是轻车熟路地摸索着,走到了床边。

    房间内没有动静。

    “阿渡。”

    江北开腔打破沉默。

    没有回应。

    “我们发声明了,未来一个月你都停工修养。”

    江北自顾自地说着,他往床上探索了一把,发现没有人,愣了一瞬,于是摸索着打开了壁灯。

    啪嗒。

    四围荫蔽宛似浅潮褪去,晦涩缓缓勾勒出窗边的人形。

    入目是一片混乱与狼藉,原本就没几件的家具现在直接全部报废,矮脚圆桌只剩半塌的残架,纯白的地毯则揉作一团被丢在角落,遍地都是木屑碎片。

    几面破碎玻璃的骸体折映,冗杂华彩分割开视野。

    江北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你已经半年没有发过病了,这次为什么这么突然,还拒绝心理医生的治疗?”

    江北走到缩成一团的魏野渡跟前,犹豫半晌,还是收回了想搭他肩膀的手,堵在喉间的那个名字终究还是吞了回去:

    “一个月时间,你得好起来。”

    魏野渡没有动静,他的手满是伤痕,红迹凝固在上面,看着骇人。

    可是江北却习以为常一般,打开自己方才拎进来的行李箱,拿出纱布和酒精,拉过魏野渡的手,直接将酒精洒在上面消毒。

    魏野渡还是一声都没有吭。

    “你必须得好起来。”江北细细为他包扎好,然后站起身,叹了口气,沉着声儿,“阿渡,你答应过我的。”

    “为了你自己当年说过的话,你也必须要好起来。”

    “这么些年,不也这样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