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布棚内,灯光悉数照在中央。
一声凄厉孩童哭声划过,魏野渡手握重剑,龙袍加身,他立于城墙之上,满手腥红。
眼前的女演员从满地尸骸中站起,眉目始终拨不开一个惘字:
“陈家江山,悉数毁于你掌,值得吗?”
魏野渡凝目在上,他俯视骨骸万千,冷声:“百姓俯首,皆呼万岁,为何不值?”
女演员神色一滞,她衣袍皆染上触目的红,撑着手中长剑站起,挥剑一指城墙下的触目惊心:
“可你且看——这是置黎民众生与何地!史书工笔,只会记你谋朝篡位!”
魏野渡将讽嘲悉数覆于面上,低喃:“苍生?骂名?与本王何干?”
他仰天大笑,扬剑指人,泛着白光的剑锋抵着眼前人的喉咙,只是双目漫上了一层水雾:
“且问你一句,安如,陈家最后的骨血,为本王一死,焉行?”
被称为安如的女演员被魏野渡那双眸惹得呼吸一滞,但她很快便接上,毫无痕迹:
“败者为寇,王要妾死,妾不敢不从。”
安如微仰着头,五指拢住魏野渡的剑锋,猩红从掌心溢出,顺着剑身流到剑柄上,她鼻端冷哼一声:
“今日你为胜者,他日同样会有人谋了你的朝,篡了你的位!”
魏野渡手腕用力,剑入安如心口三寸。
当然,这是借位。
“江山诱人。”魏野渡喃喃,冷风呼啸,他看着眼前人,展剑更深,开腔却是柔柔,“安如,来生……只愿结发为夫妻,执手到白头。”
“我不愿。”
安如倒地,闷哼一声,眉拧成川,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生生世世,我都不愿……与你再复相见……”
长剑离手。
身后的侍从悄然离镜,所有灯光与镜头,皆紧紧锁在魏野渡与女演员身上。
魏野渡恍惚,深瞳之中像是有一团漩涡酝酿,他望着灰蒙云层笼罩着上空,天色有些晦暗,寒风刺骨,吹乱了他束起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