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克莱被吓得不轻,已经语无伦次了。
在雅根克生活了一辈子的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专横的、野蛮的、狂风暴雨般的对自由言论的打击。
说好的广开言路、畅所欲言呢?都是骗人的吗?
奥萝拉平静地把最后一件小衣服叠好,问道:“辛克莱,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做,开会时候只点头,不讲话?”
“做了。”
“他们硬要你发言的时候你是怎么应对的?”
“按你说的,躲不过去就去上厕所。”
“真的?”
“真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
“可是,可是,我以为,这里是传说中的应许之地,是自由的天堂,是可以敞开心扉、自由飞翔的地方——”
“别傻了。你从绞肉机巨口中死里逃生过一次,怎么能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
“被抓的都是哪些人?”
“当然是发言最积极,行动最活跃的。”
“骂人骂得最凶,小动作搞得最多,对吗?”
“呃,是的。”
这点辛克莱没法否认,被抓的那些,十有是一言不合就开骂,背地里串联企图推动高层改选,还私自拉票的家伙。还有人想拉他入伙呢。
“你只写了一本小说,只是叙述了事实,就被扔进绞肉机;现在,斯坦福和雅根克开战,危在旦夕,那些人闹出这种事来,明面上指着鼻子骂,背地里磨刀,你说该不该抓?要我说,这些人都是被雅根克买通的奸细!”
“言过其实了吧,有些明明是单纯提意见……”
“什么时候提不好?非要大敌当前的时候?我不懂你们男人的事,只认一条:现在日子挺好的,谁让我和我没出世的孩子过不好,谁就是奸细,我就要骂他!”
“呃,你这样说,有点不讲理。”
“拿着高于其他任何地方平均水平六倍的薪水,吃饱喝足,然后对着拯救他们的人狂吠,我觉得这才叫不讲理。”